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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看着他指指点点，一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模样，突然心花怒放，站起来直接把人拉进了怀里。钟乐岑被他一把拽过去，一头扎在他胸膛上，差点咬了舌头，顿时大怒：&ldo;我还没说完呢！&rdo;&ldo;行，行。&rdo;沈固眉开眼笑，&ldo;你说什么都行，都是我的错。&rdo;钟乐岑不甘心地戳他：&ldo;喂，我说，我怎么早没发现你不是罗靖呢？这么明显的一个错误，我居然都没注意到呢。&rdo;沈固心想幸好你早没注意到，否则我说不定连机会都没有了，但是还有点不放心：&ldo;你，真的……&rdo;不在乎罗靖了？钟乐岑靠在他身上，眼光也有点茫然，半晌才叹了口气：&ldo;前世，师傅教我修佛，教的就是去执去嗔去贪，嗔和贪，我自认已经不在心上，但这执……前生若我真能去执，不执着于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天生极煞之命，也许就不会害死那么多人。&rdo;沈固抱着他：&ldo;那不是你的错。&rdo;钟乐岑头枕在他肩上，苦笑了一下：&ldo;不是我的错吗？可是那些人，毕竟是因我而死。我手上的罪孽……&rdo;沈固想起他在三生泉里说的那几句话，忍不住把他再抱紧一点：&ldo;你不是仍然转世投胎了吗？那什么红莲地狱，你不是也没有进去吗？就是说，连老天也不认为那是你的错。&rdo;钟乐岑出神了一会，笑了：&ldo;嗯，不说这种事了。一执百念生，上一世我已经过执，这一世……难道还要重蹈覆辙？不管你是谁，只要真的对我好，就算是个路人甲，也没什么。&rdo;说到最后几句，露出一点调皮的模样来。沈固亲他一下：&ldo;嗯，路人甲也没关系，这想法好。&rdo;钟乐岑叹口气，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ldo;想通了，也挺好的……&rdo;沈固心想幸好你想通了，正打算说话，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一眼：&ldo;萧楠。&rdo;差点把他都忘了。萧楠的声音疲惫不堪：&ldo;钟天师在吗？我们在医院，求求你赶紧让他过来看看吧，欣欣她疯了！&rdo;林欣住在单独的病房里，沈固和钟乐岑过去的时候正有两三个医生在给她做检查，她的父母焦急地等在一边。萧楠悄悄把沈固和钟乐岑带到门边上，让他们能看见林欣：&ldo;医生说她是什么购物癖，又说什么神经抑郁需要发泄，我觉得都不对啊，钟天师你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rdo;沈固看了一眼，林欣正在床上翻腾，嘴里还不停地叫着：&ldo;我要那个，给我打包起来，我要刷卡！&rdo;&ldo;怎么会这样？&rdo;&ldo;不知道。&rdo;萧楠哭丧着脸，&ldo;我们去香港过圣诞，欣欣去商场买东西，说好了十二点钟我过去找她，结果我过去就看见她这样了，好几个保安才把她按住！&rdo;&ldo;这样的事，你应该找心理医生吧？&rdo;&ldo;不！&rdo;萧楠紧张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在听他说话才压低声音说，&ldo;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心理上有什么突发性的问题，所以直接把她送到医院了，可是她一直在说话，总是在叫彭雪彭雪，听她的话，好像一直是在跟朋友逛街，但，但我确定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了香港，而且，我也不认识一个叫彭雪的人。&rdo;&ldo;也许是她新认识的朋友？&rdo;萧楠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ldo;不！后来我去商场问了，售货小姐说，欣欣一直都是一个人，但是不停地自言自语，所以她们怀疑她精神有问题就想不让她再买东西，可是接着欣欣就跟发疯似地一直要买，直到把信用卡刷爆了还是不停……&rdo;病房里，医生给林欣注射了镇静剂，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的父母不停地问着医生，医生也只有摇头，显然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萧楠磨磨蹭蹭地走进去，林父林母立刻把他围了起来。沈固拉着钟乐岑走到一边去：&ldo;我怎么觉得，她像精神分裂症。&rdo;&ldo;彭雪，彭雪……&rdo;钟乐岑把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忽然抬起头来，&ldo;那天我们去萧楠家，你说闻到了一股臭味？&rdo;&ldo;对。就像尸体腐烂似的，但被檀香味混着，也分辨不清。而且后来这味道越来越淡，等到我们走的时候，我已经闻不出来了。&rdo;钟乐岑想了想，一把抓住他：&ldo;我们回家，去把犬鬼带上，再到萧楠家去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