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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囱上的男人身体开始向外倾斜。在下面的人看来，他只用一只手抓着烟囱上的铁梯，另一只手伸在半空中，好像在摆pose，其实沈固看得很清楚，他是被影子拽着，马上就要被拉离烟囱，跌下来了。左健飞快地往上爬，但影子拽得很用力，眼看男人的手已经要抓不住铁梯。左健突然一甩手，手里的东西直朝着影子飞过去。那是一枚铜钱，上面裹了一张符。铜钱击中影子，居然没有穿过去而是停在半空中，一线白光从符中射出来，影子渐渐变得透明，拉拽着男人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男人趁机把身体又贴回到烟囱上，对着左健大喊：&ldo;救命啊！&rdo;他还没喊完，已经将要消失的影子里突然又钻出了一个灰影，对着男人扑了上去。在这一刹那，沈固的枪了，子弹带着金光射中钻出来的灰影，爆开一团光，消失在半空中。&ldo;胭脂‐‐&rdo;钟乐岑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饭，沉吟地说，&ldo;原来是这样，言灵的力量是从这里来的，看来要找到胭脂，得先找到这个论坛。&rdo;&ldo;但是地址是不存在的。&rdo;&ldo;存在，只是在各人眼里看来不一样。那女孩给的地址只是她看到的，实际的地址肯定不是这个。那个爬塔吊的李强可能也上过这个论坛，但如果他能告诉你论坛地址，估计和这女孩给的也不一样。&rdo;&ldo;鬼居然也会用网络？&rdo;&ldo;言灵是不同的。&rdo;沈固觉得钟乐岑的回答很简单，似乎又回到了前些时候冷战的状态，他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ldo;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要杀要剐，你也让我死个明白行吗？&rdo;&ldo;别胡说！&rdo;钟乐岑皱起眉，&ldo;不是有言灵的例子在吗？你胡说什么。&rdo;&ldo;那你就告诉我，别让我这么稀里糊涂的。&rdo;钟乐岑又把头埋进了饭碗里，一粒粒地开始拨弄饭粒。沈固把碗从他面前拉开，伸手按住他的手：&ldo;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rdo;钟乐岑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半天才说：&ldo;我比罗靖死得早。&rdo;沈固微微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了：&ldo;我知道。&rdo;钟乐岑纠结地看着他：&ldo;可是你比我年龄大些。&rdo;沈固愕然：&ldo;那又怎么样？&rdo;钟乐岑忍了几天，终于也忍不住了：&ldo;那就是说，你不是罗靖！&rdo;&ldo;我不是罗靖？&rdo;&ldo;我先投胎，为什么却是你年长？那只能说明，你并不是罗靖。&rdo;沈固半天才琢磨过这个味来。好嘛，合着他为了前生的事背了这些天的黑锅，心里好一番内疚，忍受了冷战和钟乐洋的幸灾乐祸，这会儿突然来一句：你不是罗靖，立刻就把前些天的事全部归为了一个笑话。不，这不重要，一个笑话而已，他虽然不幽默，至少还有自嘲的能力，重要的是，钟乐岑对罗靖，那显然是有感情的。罗靖不是为钟乐岑殉情了么？钟乐岑不是连前生的身死都可以不计较原谅他了么？这说明什么？说明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啊！如果他是罗靖的转世，那当然是感情越深越好，可是现在又说他不是罗靖‐‐敢情他忙活了这么久，全是白忙活了？&ldo;嗯，如果我不是罗靖，你打算怎么办？&rdo;沈固声音轻柔，可是钟乐岑硬是听得打了个冷战‐‐虽然沈固从来没对他发过火，但他现在就是感觉得到‐‐沈固怒了。&ldo;打算把我甩了？&rdo;沈固一只手仍然压在钟乐岑手上，连力气都没加大，可是钟乐岑感觉那只手上的肌肉在绷紧，他几乎能感觉到血脉的跳动。沈固的目光紧钉在他脸上，宛如有形。忽然之间，钟乐岑觉得一阵委屈：&ldo;我没说过啊。&rdo;只是突然发现他不是罗靖，总得让他有个心理适应过程吧？怎么说他现在也比以为沈固是罗靖那一阵适应得快得多了吧？沈固倒为他的回答愣了一下：&ldo;你是说‐‐&rdo;钟乐岑更委屈了：&ldo;你还没明白我要说什么就发火？&rdo;沈固眨眨眼睛，平生第一次露出近乎呆滞的表情：&ldo;我以为……&rdo;&ldo;以为什么？&rdo;钟乐岑头一次占了上风，自然大扯顺风旗，噌一下站起来，&ldo;你说以为就以为呀？乱发脾气，难怪乐洋说你是军阀！专制！霸道！蛮不讲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