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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江阿满口答应：&ldo;小阿哥有皇上看着，万事自是妥当的。万一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自是责无旁贷。&rdo;胤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好兄弟。&rdo;&ldo;太子这是有差使？&rdo;&ldo;奉汗阿玛口谕，瞧瞧乾东五所修得如何了。&rdo;&ldo;那臣弟就不耽误您了。&rdo;他是来亲自递申请的，哪怕知道自己这一回是可以去的，但是他没有领差使，不在例行随驾之列，还是要作作门面的。果然，一进乾宫清，说明了来意，康熙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ldo;你想出去猴了？&rdo;雅尔江阿大方地承认：&ldo;是想了，您不会不带我去罢？&rdo;康熙本就有心带他去，故不作声，吊一回味口，等雅尔江阿把各种好话都说了，这才松口：&ldo;既然你诚心要去，朕便勉强答应。&rdo;雅尔江阿欢呼一声：&ldo;谢汗阿玛，&rdo;又打听，&ldo;不知道这一回随驾的都有谁呢？上一回我与十三阿哥赛马，小胜一局，他说了下回要扳回来的，咱们还请了阿霸垓的吴尔占噶喇卜郡王作裁判。&rdo;康熙大方地向他透露了名单‐‐只是随驾皇子的，至于部院大臣等，康熙一个都没提。雅尔江阿听到内有皇长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祯、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禄，暗道可真是好大的阵容。这后面的两个，好像都是宫中王嫔所出？王嫔又有身孕，可见圣宠不衰呵。口中还道：&ldo;可惜了，十阿哥居然也没去。&rdo;康熙道：&ldo;他跟老十、老十二留在京里学着办差。&rdo;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三个都要留在京里纳侧。不过纳侧算不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皇子本人在场就好，用不着摆出大排场来。康熙挥挥衣袖，留下这三个儿子。‐‐‐‐‐‐‐‐‐‐‐‐‐‐‐‐‐‐‐‐‐‐‐‐‐‐‐‐‐‐‐‐皇子纳侧，排场不用很大，过得去就行，只是侧室，还不是侧福晋呢。胤礽到了乾东五所蹓跶了一圈儿，发现工程已经完毕，油漆都晾干了，正在一样一样往里面填家俱。一模一样的院子，都是未封爵的皇子，标配都是一样的，他们的个人物品又还没搬进来。看到第三个院子的时候，皇太子已经头晕眼花的，凭谁连进三个一模一样的院子，都是对心理素质的极大考验‐‐他还得挨个儿检查一遍。都快产生&ldo;天下院子都是长成这样的&rdo;幻觉了。看完院子，确认没有什么纰漏，又着重检查了十二阿哥的居处。胤礽有数，这回要搬来的三个弟弟里，就数十二阿哥比较背景板。老十三有圣眷在身，老十四有个一宫主位的母亲还有一个贝勒哥哥、一个公主姐姐。回来向康熙汇报，也对十二阿哥处多提了那么一提。康熙听胤礽所言，也道他知道人情世故，心里赞许，口上却并不夸奖：&ldo;知道了。明天日子好，你侄儿们就要入宫读书了，明日散朝，你与朕一道去看看他们。&rdo;要胤礽说，他真心不想侄子们、尤其是弘昱到宫里读书来的。或者说，他不想在他不是皇帝的时候，皇帝表现出友爱与大度。如果此时他已位登九五，那么把侄子们弄到宫里来读书，显出他的和气，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皇孙入宫读书，是康熙早就考虑过了的事情，胤礽是无法反对的，他此时想的是与此相关的另一件事：&ldo;弘旦已有熊师傅、张师傅教了，现在……他是与侄儿们一道儿呢，还是另有安排？&rdo;&ldo;你说呢？&rdo;胤礽犹豫了一下：&ldo;有师傅单教着固然不错，未免太过孤单了。且他与堂兄弟年纪相仿，一道读书也好彼此亲近。&rdo;&ldo;师傅还是要的，却也不好过于离群。张英、熊赐履俱已年迈，有远离朝堂之意。叫弘旦与兄弟们一道儿罢。&rdo;还有一个安排他没说，弘旦单独的师傅还是要给的，先让张、熊二人凑合一下，找到了更合适的，再允许他们致休。&ldo;汗阿玛想得周到。&rdo;&ldo;你也回去歇一歇罢，待朕启驾，有你忙的时候。&rdo;胤礽在回家的路上又理了理思路，眼下三件事：大挑、读书、出行。样样不由他作主，二把手的感觉糟透了。回到家里，淑嘉向他汇报：&ldo;小佛堂已经收拾齐了，我从宁寿宫小佛堂里请了一尊菩萨来。&rdo;胤礽现在的心思却不在这小佛堂上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ldo;启祥宫那里有什么新闻么？&rdo;&ldo;那里倒是平和，就等汗阿玛亲阅之后或留或去了。&rdo;拎起手巾投到温水里，拧出来给他擦脸。胤礽配合地低下头，感受到温热的毛巾从脸上敷过，浑身毛孔都舒张了开来，决定睡前要洗个澡。&ldo;宁寿宫那里有什么意思传出来么？&rdo;大爷样地坐在桌子边，端起了茶水。淑嘉把毛巾放到托盘里，也洗了洗手，与胤礽对坐：&ldo;皇太后是看中了阿霸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家的闺女，也不知道要指给谁了。&rdo;胤礽呷了口茶，摸着下巴：&ldo;要是给老十三就好了。&rdo;&ldo;？&rdo;能干一点的皇子，配个弱一点的妻子比较翻不起风浪。大家族的闺女，给个淡泊一点的皇子，才能令人安心。比如这一回，他就希望无母的十三有个实权派的岳父，而十四的岳父最好次一等。马齐的闺女给十三就很好，或者给十二也行……&ldo;对了，汗阿玛本月出巡，要带弘旦一起去。&rdo;淑嘉失声问道：&ldo;你呢？&rdo;&ldo;自然是留守京师。&rdo;淑嘉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用意，默不作声，良久方道：&ldo;也好，多见识见识总是好的。旁的还有什么人随驾呢？&rdo;&ldo;听雅尔江阿说，汗阿玛的意思，带着老大、老三、老四、老八、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五、老十六，简亲王父子也去，旁的还有些拉拉杂杂的人。&rdo;老大老八都去？淑嘉有一瞬间的担心，马上又释然，还不到这个份儿上呢。想起今天听到的另外一个消息，忙向胤礽求证：&ldo;今儿三弟妹说，她们家弘晴要入宫读书了，这是真的么？&rdo;&ldo;不但是弘晴，与弘旦年纪差不多的皇孙都要入宫来读书了，就在这两天。&rdo;淑嘉嘴巴变成了0型，吸了一口凉气：&ldo;要备好几份见面礼了‐‐他们在何处读书？与弘旦一处？&rdo;分开了，显得自家儿子与众不同，也是变相被孤立。在一起，难免要扎个堆儿，儿童心理辅导神的，最考验人了。&ldo;我想叫他们一处读书，也好练着分辨是非。&rdo;这是非二字，真是意义深远。&ldo;有你教着，我总是不担心的。&rdo;一整天下来，就这句话比较贴心，胤礽非常自然地道：&ldo;那是。&rdo;喂，你可以了！‐‐‐‐‐‐‐‐‐‐‐‐‐‐‐‐‐‐‐‐‐‐‐‐‐‐‐‐‐‐‐‐皇孙们果于康熙所说之日入宫读书，因为是头一天来，没有按照皇宫标准作息开课。弘旦已经温习完了明天的功课，把今天的功课读了一百二十遍，听师傅把含义讲明了，开始写大字，才有小太监跑过来：&ldo;万岁爷下朝了。&rdo;弘旦看着写了一半的纸，把毛笔放到笔架上，慢吞吞地从椅子上下来。一个招呼，随侍的小太监捧了水盆来。洗完了手，整一整衣服，他才踱到教室里去。今天是皇孙们集体开学的日子，弘旦到的时候，堂弟们已经开始列队了。都是认得的，互相打着招呼，因为他的到来，又重新排了一回队。康熙很快就带着儿子们过来了，一番行礼。康熙开始发表开学演讲，鉴于学生年龄偏小，说得非常直白易懂：&ldo;你们阿玛小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读书的，他们学得刻苦，才有今日的成就。如今你们也来了，要效法他们。&rdo;接着介绍了学生守则与作息时间，最后才把师傅们拎上来：&ldo;师傅们都是博学鸿儒，你们务必虚心求教才好。&rdo;又训诫师傅们：&ldo;要尽心尽力，教导皇孙。&rdo;皇孙拜师无定仪，皇子们倒是已经知道了弘旦拜张、熊二人的故事，却也颇为踌躇：这师傅也不是单独的，是教的大班课程，到底要怎么教儿子行礼？琢磨了半天，不约而同地想了一个很投机取巧的点子：&ldo;看旁人怎么样，你也怎么样。&rdo;一群正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排在前面的弘旦已经弯下腰长揖为礼了。这才三三两两地跟着做，显得参差不齐。师傅暗暗叫苦，这差使不大好当，忙回礼。康熙这才满意了：&ldo;先上上课。&rdo;他要旁听，不但自己旁听，还拉着儿子们一起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