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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这笔是用女子画眉的黛条做的。杜鹃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只铅笔递给他：“这云氏的炭笔，笔芯跟黛条不一样，黛条软，书写效果不如碳条。这只炭笔就送给你了，今后靖安开了云氏商行你们就能买到了，到时候帮还请上官兄帮着宣传一二。”炭笔是云起山根据云娇给的东西捣鼓出来的，不过这种东西他没有藏私，捣鼓出来就把秘方给了好几个大汉的作坊，现在大汉的商行书店都有卖。说云氏商行，纯属杜娟儿感恩太子，感恩云娇，所以跟谁介绍东西都是：云氏商行中有最好的。当然，她说的也是实话。“那就谢谢杜老弟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那里正好新得了一只上好的辉山狼毫，明日就给你送去。杜老弟千万莫要推辞，君子之交，当如此。否则，愚兄下次也无颜面再见杜老弟。”“好……”杜娟儿大方应下，她又道：“炭笔写的字不易保存，若是重要的东西……回去还是要换笔再卷抄一下才成。”上官奕忙拱手道：“多谢杜老弟指点。哎呀，这是个好东西啊，脑子再好用，也不如手中有笔。下次再跟先生出来，我也能像杜老弟这样随时记录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等两人的先生去跟别人搭腔的时候才分开。云承毅瞧见两人分开了，忙拉着言恒去找杜娟儿。礼物都互送上了，他感觉到浓浓的危机感。而且那小子……长得还不错，妥妥的小白脸儿。言恒猝不及防被他拉走，本想拒绝，可惜腿儿却跟着云承毅飞快的迈着步子，眨眼间就到了杜娟儿面前。“晚辈见过顾老先生，这位是……”云承毅偷偷的朝杜娟儿挤挤眼睛，就恭敬的跟顾老先生行礼。顾老先生笑着跟他介绍：“这位是南山书院的朱老先生，他撰写的《论语》释意天下不少书院都在用，岳山书院也不例外！”云承毅和言恒闻言忙跟朱老先生行礼，有学问的人总是容易赢得尊重。“这两位是太子殿下的伴读，也是太子殿下的近臣，男爵云承毅，翰林院侍读学士言恒。”朱老先生赞叹道：“喔……果然是少年人才，怪不得大汉会兴旺，有少年人如此，何愁国朝不发达！”“先生谬赞了，久仰先生大名，晚辈一直想拜会先生……奈何战争刚结束，各地都是百废待兴的局面，手中政务实在是太多……不曾想今日有机会得见先生，晚辈实是荣幸。”杜娟儿撇了眼言恒，心里冷哼，马屁倒是拍得溜。荣幸？一早干嘛去了，明明瞧见了这边儿，还一直不过来，敢说你在靖安城呆了几个月了，能不知道朱老先生是谁？无非就是在躲我！我瞧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挑衅出于对先生们的尊重，谨哥儿和莫愁是掐着点儿进酒楼的，没有迟到一刻。当然皇家的规矩摆在那里，他也没早到一刻。“草民（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郡主，郡主喜乐安康。”“平身，先生们请起！”谨哥儿的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管是风姿还是礼仪，都是完美无缺。“谢殿下。”众人叩拜后起身，莫愁不耐烦盛装，故而谨哥儿也是穿的常服。但即便是简单打扮一番，两人往哪儿一站，也是气度非凡，夺目异常。莫愁瞧见了杜娟，还瞧见了比她先来一步的沅姐儿，就看了谨哥儿一眼，谨哥儿温柔的道：“去吧，一会儿你就跟她们在一处用膳，我跟先生们要谈些事儿。”“好。”莫愁脆脆的应下，笑容甜美。沅姐儿和杜娟已经过来迎她，杜娟是男装，便没有去牵莫愁的手，沅姐儿虽然也是男装，但她是不避讳的，都知道她是女的，况且她是身上有功夫的人，不怕别人在她身上打歪主意。沅姐儿亲亲热热的牵了莫愁的手往她们在的位置走去，杜娟跟在一侧，同两人说笑。两人跟谨哥儿一样，将莫愁当正常人待，故而莫愁非常喜欢跟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傻子，也是有心的。三个人，就是沅姐的容貌要普通些，不过她英气勃发的，也是只有一番气度。杜娟就不说了，简直就是绝色，就是男装，也是非常吸引人目光的，在书院，她就非常受师兄们的喜欢。搞得好多人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若不是杜娟儿的先生非常的严厉，而且护她护得厉害，搞不好就会有师兄向她表白。想想，当初她才六岁，乔世杰看了一眼就要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到手。为此还不惜搭上众多人的命。不过杜娟还好有着谨哥儿和顾老先生庇护，否则就她这张倾城倾国的脸，就算真是男的，也绝对会有人想方设法将她弄到手。三人入座之后，云承毅和党华就跑来了，黄萧拉着言恒也过来了。黄萧挨着沅姐儿坐了，他旁边儿坐着别扭的言恒，云承毅自然是冲着杜娟儿去了。可他还没坐下，上官奕就屁颠颠的来了，“爵爷借过……”然后非常自然的在杜娟旁边儿的位置上坐下。云承毅：……党华：……“杜老弟，听说你在格物学以及天相学上造诣匪浅，我这里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上官兄是吧，你请教我就是了。”云承毅硬生生的打断他，然后将他从座位上扯了起来。上官奕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反倒兴奋的亮了眼：“真的么？原来爵爷也是算筹高手！”云承毅毫不矜持的笑了：“略懂一二。”他可是太子伴读，老师都是最好的，虽说走的是武将路子，可是该学的一样都没有拉下。上官奕忙道：“爵爷威武，是这样的，一只鹅的重量加上三只鸡的重量跟十只鸭的重量是一样的。八只鸡的重量和十六只鸭的重量是一样的。问题来了，请问，一只鹅的重量跟多少只鸭的重量一样，又跟多少只鸡的重量一样？”毅哥儿：……满眼的圈儿啊，啥又是鸡又是鹅的……挽尊：“称一下不就知道了。”上官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先生出给我的题……我没想通关节，所以过来请教杜老弟。”他这么一说，云承毅的脸就红了。杜娟儿撇了眼言恒，不搭腔。云承毅答不出来，上官奕就又坐下了：“原来爵爷不会，杜老弟，还得请教你。”他这话跟耳刮子似的，直接扇到了云承毅的脸上，谁让云承毅刚才夸下海口了呢。“一只鹅的重量跟四只鸭子一样，跟两只鸡一样。八只鸡的重量和十六只鸭的重量一样，一只鸡就跟两只鸭子的重量一样，一只鹅加三只鸡等于十只鸭子，换一换便是一只鹅加六只鸭等于十只鸭子，也就是说，一只鹅等于四只鸭……不知言某说得可清楚？剩下的鸡和鹅的问题……便是总角小儿也能算了。”“好样的！”云承毅首先给言恒鼓掌，简直帮他找回了面子。不过原来这么简单啊，他怎么一听鸡鸭鹅脑子里就糊了呢。“上官公子，你能搞清楚了么？我跟你说啊，你有啥学问上不懂的就去问言大人！”说完，他就又将上官奕扯了起来，然后将他推着走到言恒的身边儿，按着肩膀让他坐了下来。他往回走的时候朝言恒偷偷的竖了一根大拇指，够兄弟！言恒：……我只是见不得他故意在杜娟儿面前得瑟！朱老先生的入门弟子，走哪儿都带着的人能弄不清楚这么简单的问题？（一不小心又贬低了云承毅的智商。）上官奕尴尬的笑了笑：“言大人好学问！往后我若是还有问题，不知能不能再请教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