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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培文被拽得哇哇叫，谨哥儿就乐得呵呵笑。云娇出来瞧见这一幕，忙让来乐去把谨哥儿带去换洗：“公公，您也太惯着他了，怎么能由着他在您跟前儿撒野呢？还有那狐裘……给他穿不是糟蹋了么，上身没一会儿就给毁了。”谨哥儿的性子已经很霸道了，再让两边儿的老人一贯，简直就无法无天了。楚培文乐呵呵的道：“无妨无妨，他才多大手劲儿，揪不掉我的胡子。还有那狐裘，我库房里多的很，够他穿一冬了。”云娇表示自己很无力，她都够惯孩子的了……可跟两边儿的老人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谨哥儿他娘，你们早点儿去亲家那里吧，云家人多孩子多，谨哥儿也能有人陪他好好玩儿玩儿！”“我们晚上再过去，中午就在家，让谨哥儿陪您用膳。”她的这个公公，自从柳氏露出真面目之后，就开始痛改前非，这两年在她面前都赔着小心，到底是楚羿的爹，云娇瞧着还是很不忍。楚培文听了她的话，一双眼就亮了：“好，在家用午膳好……”说完，他就顶着一张花猫脸冲着院子里喊：“谨哥儿，快出来，爷爷陪你去抓鱼！”冬天，在冰面儿上戳出一个洞来，自然有水里的鱼使劲往外蹦跶。这是在水下给憋闷坏了，所以一旦湖面儿上开了口子，那些鱼就顾不得了。云娇倒是不担心楚谨的安全，楚培文带谨哥儿，可比她自己要精心多了。除夕云娇瞧着那个院儿门口都是歪歪扭扭的门神和对联就直笑，来喜在一旁道：“我们谨哥儿贴的就是好看，这么一瞧一点儿都不死板，倒是多了些童趣。”“你这张嘴跟在蜜里泡过似的！”云娇笑骂他。可虽然是知道来喜是在拍马屁，云娇还是很高兴，毕竟这些都是儿子贴的。“吩咐下去，谁也别动这些对联和门神，都留着！”“是！”来喜应下，他身边儿的小太监都不用他吩咐，就麻溜的去通知各处的管事。“我给你的烟花可准备好了？”“回王妃的话，昨儿就布置好了，有专门的人守着呢。”家里的孩子们喜欢看烟花，云娇今年从淘宝买了很多很多，准备放够一个时辰。因着想让更多的老百姓也能瞧个热闹，云娇让人在东林府的四周临时搭建了四个高台，专门用于放烟花。这时，云起岳抱着莫愁来了。“大哥！”云娇笑迎了过去，他们两家才没有什么年三十不登门的规矩呢。莫愁冲着云娇笑，可嘴里蹦出来的字儿却是：“阿……谨……”云起岳温柔的看着莫愁：“莫愁一起来就要找谨哥儿，我忙活了一会儿，就带她来了。”云娇向莫愁伸出手，笑眯眯的哄她：“谨哥儿在抓鱼，莫愁来，姑姑抱你去找谨哥儿！”在东林府住了一年多，莫愁已经跟云娇熟了，云娇成了少数几个能抱到她的人之一。她‘吧唧’一口亲在莫愁的脸上，莫愁慢了一拍才笑出声来。云娇抱着她，云起岳跟在身侧，云娇就跟莫愁讲了个小故事，故事讲完了，地方也就到了。“妹妹……抓鱼摆摆！”谨哥儿听到动静就转头，瞧见自己娘抱着莫愁就朝她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小锤子，招呼莫愁。“谨哥儿，莫愁是姐姐！”云娇满头的黑线，这孩子怎么就教不过来呢？谨哥儿倔强的道：“莫愁！妹妹！”云起岳笑道：“娇儿，由着他吧！”不由着他还能怎么样啊？云娇很是无奈的将莫愁从怀里放下，然后瞧着莫愁由侍女护着蹬蹬儿的跑向谨哥儿。云起岳客气的跟楚培文打过招呼，就见谨哥儿在莫愁面前得瑟的举着竹子做的小锤子开始凿冰。这并不是真正结冻的湖，而是楚培文让人专门打的大铁缸子，大约有半米深五十多平米宽。大铁纲的底部和周围都做了保温处理，在极寒的天气里不会结冰，他昨天晚上让人放水放鱼，到早上，水面上刚好结冰了。谨哥儿和莫愁坐在凳子上，下人们也给她递了个小锤子。莫愁就学着谨哥儿的样子敲了起来，这边儿楚培文也拿着工具帮两个人的忙。要不然就两个小家伙手里的家伙事儿，就是敲到开春都敲不开。很快，冰面就被敲开了裂痕，楚培文笑着跟两个小家伙道：“谨哥儿，莫愁，快，加把劲儿！咱们快砸开了！”“好！”谨哥儿兴奋的答应着，手中的动作更快了，莫愁也跟着快了起来。没多大工夫，冰面就被他们砸开一个洞来，里面的鱼争先恐后的往洞口挤。谨哥儿要拿小手儿去抓，楚培文忙道：“谨哥儿拿鱼篓子！”可谨哥儿这会子那里会听他的，直接拿小手去搂鱼，倒是莫愁默默的拿了旁边的鱼篓子去接谨哥儿搂的鱼。来乐急得：“我的祖宗，仔细冻手！”云娇却觉得男孩子不能太娇气了，她道：“让他冻一冻才知道厉害！”其实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哪里就能冻厉害了。谨哥儿又是个尖的，搂了两条鱼没搂着就知道厉害了：“冷！”来乐忙帮他擦干净手，又把暖炉递给他。可他却转头用暖炉跟莫愁献殷勤：“妹妹……给！”莫愁扔了没装着鱼的鱼篓子，将谨哥儿递给她的暖炉抱在手中。过了一会儿，她就把谨哥儿的手拉过来放在暖炉上，自的小手捂着谨哥儿的小手。她娘就经常这么捂她的手，小莫愁就学着了。谨哥儿‘吧唧’一口亲在莫愁的鼻子上，嘿嘿笑着。看得周遭的人直乐。“娘……七鱼！”谨哥儿的手暖和过来了，就指着已经被下人们抓进鱼篓的鱼道。云娇笑着答应：“好，吃鱼，中午给我们谨哥儿和莫愁做鱼丸！”这两个孩子感情好，云娇特别乐意。往回走的时候，谨哥儿就牵着莫愁跑，惹得两人身边服侍的人忙追。楚培文也追了上去。云起岳就跟云娇道：“等承恩成亲后我们就要回北汉，等到过年，或者是楚羿称帝的时候再回来。”云娇虽然是舍不得，但也知道轻重：“是该回去瞧瞧了，你可是北汉王，北汉可是咱们云家的根本。”“呵呵，大哥不会败家的，你放心！”妹妹难不成还怕自己能荒废了北汉的政务不成？“对了，我收到消息，南诏的玉池族应该知道些母子噬心蛊的事儿，我已经让他们去那里打听了。”“玉池族？他们那里能有解蛊的办法么？”一听说是这件事，云娇的精神就紧张起来。这件事不解决，她睡觉都睡不好。云起岳摇头：“不知道，或许没有，或许只是有些线索，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嗯……是我心急了！”云娇叹道。“大哥，你留下来用午膳吧。”“不了，莫愁留在你这儿吧，我就回去了。等晚上你再带莫愁和谨哥儿过来。今年把伯父带上吧，我瞧着他也是真心在悔过，对谨哥儿也好，到底是楚羿的亲爹，知错能改做小辈的就给他个机会。”“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等晚上再跟他说吧！”说实在的，楚培文对谨哥儿那是真不错。他是想将欠楚羿的全部都补贴给楚谨。而且这个年代的男人还有种训儿子抱孙子的思想，多种因素加在一起，楚培文现在就是孙子奴一枚。云娇把云起岳送到大门口，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着楚羿在干怎么，今儿年三十，他会吃饺子么？是自己做还是……这都是他出征后的第二个春节了，可怜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