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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都两岁多了，可是能开口说的只有‘阿瑾’两个字。孙神医和芸娘都瞧了，说是胎里受了影响，孩子学什么都慢。实际上不管是崔婉还是云起岳都知道，这不过是两人委婉的说法，莫愁，多半是脑子受影响了，是个……傻的。云起岳想了想就道：“我们回北汉一段日子，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又来东林府好了。”崔婉点头：“可就只能这样了！”很快，书院沐休的日子就到了，流言还是在书院流传了个便，只是大家在明面儿上不说，但是暗地里却是要议论的。“你们瞧，那就是云承恩，为了荣华富贵就改了母姓，抛弃了自己的爹，还诬告他爹是细作，要谋杀王妃。”“瞧见了，什么东西，二十多岁了才读初级班，他们这些纨绔，就是给岳山书院丢人的！这种人就该赶出书院。”“真是的了，我就想不通了，书院为什么要让这些纨绔进来。”“不让他们进来，你以为书院的奖学金是从哪里来？王妃给的那些银子根本就不够。你没瞧书院收他们高价银子，立的名目都是助学金！”“嘿，活腻味了吧，你们嘀咕啥呢？”云承恩跟乔世杰和吴力平刚从魁楼出来，就听到了这几个躲在角落里的人的议论声。乔世清当场就毛了，扬着拳头就冲了上去。吴力平也跟着举拳头要打，云承恩忙拉住乔世杰，又对吴力平道：“快帮忙拉着。”“喔喔……”吴力平听话的刹车，然后就拽住了乔世清的胳膊。云承恩道：“老七，嘴长在别人身上，愿意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走吧，我请你吃饭。”“可是老大……”“好了，认我这个朋友就跟我走！”云承恩死命拽着他走。乔世清闻言只得收了拳头，很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可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娇喝：“云承恩你个小人给本小姐站住！”云承恩等人顿足，转身，就见穿一身袖口领口都缀着纯白兔毛的袄裙，梳着飞仙髻，美丽的脸上满是鄙夷神色的黄舒静站在那里，拿芊手指着云承恩。“黄小姐有何指教？”云承恩面不改色的跟她拱手。黄舒静骂道：“指教，就这个不忠不孝，不要祖宗名讳的不孝之人还配指教？”“臭娘们……”乔世清本来是黄舒静的仰慕者，可是这会儿瞧她骂自己兄弟，顿时就不淡定了。云承恩抬手止住他的话，开口问黄舒静：“所以黄小姐想说的说完了么？若是说完了我们就告辞了！”“我……”黄舒静觉得自己完全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没想到云承恩竟然丝毫都不辩驳。“这么说你承认了？承认你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在书院念书，没得玷污了圣人学问！”云承恩笑了：“我是怎么样的人与黄小姐何干？黄小姐又是我的什么人？我云承恩如何，还轮不到黄小姐来指责，我若犯王法，自然有王法来定罪，我若犯了天理，自然有老天来收拾，我若是犯了院规，自然有书院处置。再者，黄小姐，请你搞清楚，这书院叫什么名字！岳山书院，岳山二字，乃是不才三舅舅和四舅舅的名讳！云家开的书院，我云承恩如何就读不得？”他一番话下来，不但让黄舒静哑口无言，还让一帮子之前议论他是纨绔的人哑口无言。是啊，这书院是人家云家开的。他们真是……被书院惠及久了，连主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了。黄舒静气得一张小脸儿发紫，她指着云承恩，你了半天，才你出来：“……你仗势欺人！”云承恩笑得更大声了：“你倒是想仗势欺人，可你有势么？”说完，他转身就走。乔世清和吴力平简直就被他这番话给惊艳到了，他们用极其崇拜的目光看着云承恩，呜呜呜……他们真是一路人啊！纨绔就是纨绔，再用功也是纨绔。“我爹是乔敢！”乔世清走着走着就振臂一挥，极为大声的吼道。哼，老大说的对，这帮穷鬼倒是想仗势呢，可他们没势！云承恩拍着乔世清的肩膀道：“老七，十年后，我想听你喊‘老子是乔世清’！”乔世清大笑：“哈哈哈，好好，借老大吉言！”吴力平也跟着凑热闹：“我呢我呢？”云承恩笑道：“也是十年！我们来个约定，十年后瞧谁混得最好，混得最差的帮最好的提鞋！”“好！”“一言为定！”三人大笑着击掌，进城之后，云承恩就请两人去家里吃饭，很是给两人长脸。等着谨哥儿登基了，这三人还真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可疑的人还有半个月就除夕了，京城接连大雪，郊区，地上的积雪最厚的地方已经到膝盖弯儿了。城里还好，京兆府按照上头的要求，请人每天天不亮就开始扫雪，一直要扫到晚上。因着给的报酬丰富，让闲不住又有一把子力气的百姓们高兴的够呛。旧朝的时候，扫雪这样的活儿都是摊派劳役，那里有工钱，就连饭食都要自己解决。“王爷怎么还不称帝？”“不知道啊，我也希望王爷赶紧登基，有王爷这样的皇帝是我们百姓的福气。”两名扫雪的百姓在昏黄的路灯下说着话，这会子天不亮，人们还在梦乡。路灯是镇辽王来了之后才安的，是玻璃的罩面儿的桐油马灯。这灯一点就要点一通宵呢，费老油了，他们瞧着都心疼。可自打有了路灯之后，走夜路就不怕了，也少了很多晚间出没的宵小。两个人正唠着嗑儿，就听到远处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转眼就有一人骑马狂奔而来，从他们面前掠过。“这是出啥事儿了？”“能有啥事儿，多半是抓着叛党了！”百姓口中的叛党就是秦凡的余孽。这一记直奔楚羿暂住的侯府，见他拿出唐水的令牌，人也是唐水身边的人，门房忙去通报，片刻，就有人带他去前厅。楚羿已经穿戴好等在那里了：“王爷，元帅那里抓了一帮人，这些人准备上山弄出雪崩来，好将周遭的几个村庄埋了……”线索是村民们给的，大军拿下京城之后，就立刻官员下乡村跟这些老百姓宣传，让他们注意着有没有鬼鬼祟祟的陌生人，或者是行动反常的熟人。因为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叛贼秦凡留下来的，要搞事情的余孽。早就恨透了秦凡的百姓们热情高涨，跟天朝著名的朝阳区群众一般，成天把眼睛擦得亮亮的，把耳朵竖得尖尖的。还真让他们发现了可疑的人，然后唐水的人就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在附近几座山上找到了正准备弄出大动静的前朝余孽，并将这些人通通抓了起来。楚羿面色一沉：“你回去跟唐元帅说，将审讯之后，当着百姓们的面儿斩首！”“是！”来人了应下，接着，他又禀报道：“元帅还抓住了陈氏和秦铠，正在押解进京的路上。”旧朝皇后和太子，没有人有处置的权利，只能交给楚羿。“嗯……怎么抓住的？”楚羿闻言眉头一挑，抓住了陈氏，陈氏没有跟秦凡在一起？来人禀报道：“陈氏被秦凡的人追杀，让我们巡逻的军队遇上，就将她给救了。”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和娇儿猜测的不错，秦凡真的没有死。“刺客呢？抓住了没有？”“抓住了两个人，我们的人卸了他的毒牙，但他们知道的并不多，现在随军关押着。”“没用的人就杀了吧。”“是！”楚羿在当天下午就见到了陈氏，大梁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