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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春一直以为画册的丢失是姜和瑾设下圈套的一部分,没成想这画册当真是不慎遗失,心中竟有几分惭愧。
井春接过画册,淡淡道:“你皇兄不会看你口中所言的幼稚的画册,这是我的。”
姜哲收回了手,“想来也是。”
等等!
井春看得真切,姜哲右手手腕上有一颗痣,霎时间想起白秋弦曾经对经常说的话。
若是以后看到了一个右手手腕处有痣的人,能不能帮我告诉他,我白秋弦不怨他了……
一时间,井春竟脱口而出,“你认识白秋弦吗?”
“什么?”
不对,白秋弦说的那个人是严怀,不是姜哲,井春真的是有些糊涂了。
井春长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我认错了人,有个死犯曾于我有过临终嘱托。”
姜哲微微低头,眼中闪现出片刻的思绪,“那个死犯便是你口中所言的白秋弦?”
井春点了点头。
“嘱托了什么?”
井春的思绪再次飘荡在了那个极具妩媚的戏子的身上,淡淡道:“若是以后看到了一个右手手腕处有痣的人,能不能帮我告诉他,我白秋弦不怨他了,他原话是这样说的,”
“方才看见了誉王殿下右手手腕处的痣,想起来这事……”井春看自己的阴暗不明的裙摆,这日光像是阴阳两隔的一道界线一样,一边是阴影下的阴暗,一边是明媚下的温暖,幽幽道:“人已经不在了,多说无益。”
姜哲的目光怔了怔,又移向了旁处,“本王原以为皇嫂会和皇兄一样都是个狠心之人,却没发觉皇嫂也有这般的怜悯之心。”
井春诧异姜哲对自己的称呼,可四处看着并无旁人,心中的惊慌也渐渐懈怠。
“誉王殿下不是也有怜悯之心吗?若是你高喊我几声皇嫂,便可至我万劫不复。”
“怜悯之心?本王吗?”姜哲冷笑几声,“井画工这样猜测也未尝不可,至少听到娇美人的死讯,不会以为是本王动的手,毕竟本王尚有怜悯之心。”
井春微微愣住,不过是这一两日的时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如何就能……
可她更加惊叹姜哲的镇定,甚至面不改色的平静地述说这件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井春仿佛感觉到自己背负着千万层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娇美人的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是前夜,许是昨日,谁知道呢?反正本王是今日才知道的消息,无人会追究她的死因,被圣上弃之于那种荒凉之地,就算她自缢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她是自缢吗?”
姜哲觉得井春这话说得好笑,“或许,自缢便不该选择圣上回宫之后,这样的自缢拼不出一个入土安身的好下场,她的死,欲盖弥彰罢了,至于是谁才敢用此手段,这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画工所能批判的。”
这话姜哲虽未说得十分明白,但话里话外井春听得清楚,敢这样结果人姓名而无后顾之忧的便只有圣上姜和晟一个人了。
“既然如此,有件事情我倒是想问个明白。”
“本王与娇美人的事情?”
井春毫不掩饰,“是。”
“因为娇美人与本王见面是事实,而皇后找到的那封信也是事实,井画工的意图该不会是将娇美人的死算在本王的头上吧?”
“不算是,我只想知道,我有没有救错人,誉王殿下是否真的有过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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