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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晟戴着面具,虽看不透他的想法,但通过他意犹未尽地伸手抚摸过马车的木雕图案,朱色唇瓣较往常上弯几度,便知道,他是满意的。
蔚垚跟付荣则满脸兴奋,一下车,就连连神奇地摇头晃脑。
“不得了啊,不得了。”蔚垚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真想将了不得的郑曲尺抱起来扔高高。
可惜有将军在,他也只能在脑海中欢腾雀跃一番,不敢造次。
付荣则对着郑曲尺比着大拇指,惊叹道:“我服了,我真服了!”
见鬼的昨天啊。
原来奇迹在今天啊。
王泽邦跟润土两个冷脸人,此时呼吸也较往常急促了几分,他们怔神地看向郑曲尺,心底所想,估计也不难猜到。
而付长枫跟他的小伙伴,那就是真的惊呆了。
“不可能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车,这么大,这么重,但却比别的小车,轻车,还有平稳舒适?”
郑曲尺等他们下车后,自己跑到车上,找出那一颗提前塞进褥垫下面的生鸡蛋,见它完好如初,这才露出些许满意的微笑。
她下车后,付荣瞧见她手上一扔一接的圆滚滚:“咦,车上怎么有鸡蛋?”
“鸡蛋易碎,我拿它来测试车子的颠簸程度,如果摇晃剧烈,它就会受到撞击或者不稳滚落。”郑曲尺解释。
“没坏吗?刚才那么快地奔跑?”付荣惊道。
郑曲尺盯着手中鸡蛋,微微一笑:“很显然,没有。”
喂喂,夫人你对着一个鸡蛋笑得那么温柔做什么,我们刚才也在车上为你测试,你怎么没对我们笑得这么甜,不对,是对将军笑得这么甜?
你这样区别对待,万一将军看着心里不平衡了怎么办?
郑曲尺将鸡蛋递给驭夫今晚加餐,然后一脸真挚地问他们:“将军,还有车上诸位,可以谈一谈你们这一次乘坐马车的感受如何?”
其它匠师全都赶忙聚拢过来,这一次他们是积极且主动的,跟之前的表现全然不同了。
牧高义跟史和通他们则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接下来给出的真实看法。
首先第一个,自然是宇文将军。
他温声道:“很好。”
他这一次出现在匠师团面前,不知为何态度尤其“和善”,就跟渡了一层圣光的佛一样,慈眉善目,全然一个好好领导似的。
要不是以往他们早见识过将军的笑里藏刀、绵里带针、喜怒无常、杀罚恣睢,叫他们匠师团的人员都轮换了好几波,他们还真相信将军是一个体谅下属的好领导了。
可这一次,将军……就好像转性了似的,咋就对阿青的要求,予取予求呢?
瞧瞧这回答,那叫一个春风拂面,哪像之前教训他们时,那刀刀戳肺句句刺肝。
然而,郑曲尺却不大满意:“很好是什么意思?”
广义的词少用,略显敷衍,她需要更多人、更具体的真实体验。
一旦投入工作,她就忽略了其它,这话的语气不大尊敬,一问出来,倒叫旁人听了心头打鼓。
阿青这小子,可真敢啊。
而宇文晟见她耷拉着脸,一双明澈的眼眸毫不掩饰着自己的不满意,却忽地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那抑止不住的畅快笑声,令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头发寒。
将军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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