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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辞官的借口,上官仪不用取笑我了,陛下没答应吧。”
“陛下只是让下官来看望,下官现在是京兆府尹了。”
一旁的太监拿出黄绢念道:“骊山县侯任职太府寺卿事必躬亲,今关中作物丰富,仓储充盈,南瓜,葡萄,胡瓜等作物培育皆有成效,此等社稷之功当赐地千亩,加封正议大夫,可入宫直奏,无须通禀。”
念完这个太监便离开了。
张阳接过旨意,身上又多了一个正议大夫的官衔,至于这个赐地千亩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土地。
还要等着朝中的文书下来。
“让上官兄见笑了,我这辞官不成,身上又多了一个官衔。”
“县侯,陛下此举是希望县侯莫要轻易辞官,正值朝中用人之际。”
“人都说我骊山距离天家很近,这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上官仪安慰道:“县侯未免人云亦云了。”
“现在你是京兆府尹了,拿着长安令的官职,裴行俭要怎么办?”
“等他们北征回来,陛下还会再作安排的。”
张阳将竹篓中的鸟儿交给一旁的村民,一边走着问道:“最近好吗?”
“都挺好的,下官在京兆府官衙也很自在,也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上官仪又道:“狄知逊回来了,此番回来任职户部侍郎,陛下已经做了安排,今年开朝之后他就是户部尚书,朝中三省六部,县侯身居左丞,六部之中有礼部尚书与户部尚书,皆是骊山一系。”
“更有中书省的许敬宗,鸿胪寺的李义府等人,军中还有裴行俭,更有下官,朝中的人都说县侯虽不在朝中,可骊山一系的权势更大了。”
张阳点头道:“我的权势越大,有人越不希望我辞官。”
“县侯正值青壮年,这才刚年过三十,正是男子最鼎盛的年纪,怎能在这个时候退下来。”
“我不是说陛下,我是说朝中另外一位颇有权势的外戚。”
“是赵国公?”
张阳无言点头。
上官仪斟酌道:“朝中形势越发复杂,长孙无忌是外戚,骊山更是外戚,两边尚且能够平衡,朝臣都很清楚骊山一系与赵国公一系素来不和睦,似乎从县侯任职礼部尚书便开始了。”
“对呀,这么多年了许敬宗与褚遂良,唐善识他们还是水火不容。”
上官仪双手背负,跟着脚步不住点头,“朝堂需要平衡,县侯从礼部走出来,一步步至今,骊山的根基尚不如赵国公深厚,但骊山一系的青年才俊更多。”
“此消彼长,不出十年会是骊山得势,而赵国公门下多是当年的秦王府旧人支持的多,骊山手中的才俊更年轻,背景也更干净。”
“尽管许敬宗与李义府等人行事张狂,陛下却更欣赏了,一旦县侯离开朝堂,赵国公一系会更肆无忌惮,平衡就破了……”
张阳漫无目的地走着,等着儿子从长安城上课回来。
不远处,李玥也在与村子里的几个妇人攀谈着,她将一些家里的旧衣服送给村妇,都是孩子们穿不下的衣服,以前是这么做的,现在也是这般。
若有谁家孩子比清清与心安年幼的,便会将衣服送给她们家,都是上好的绸缎,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听他说了这么多,张阳在村口站定,目光看着长安城的方向低声道:“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诫我,轻易辞官会让骊山处于更不利的位置?会让陛下猜忌?”
“县侯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
“赵国公不是也经常辞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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