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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令陆遥惊醒过来,同时更加凄厉悲惨的哀号响彻林间。「我说过我不会饶过你--不会饶过你--」泪水弥漫双眼,莫秋那对水灵灵的眼眸如今只剩狠戾。他的痛苦早深入骨血里无处宣泄,明明再多的眼泪也不能带走什么,可那无法克制的泪水却不停落下,无法停歇。莫秋拼命地拽,咆哮喊道:「我也是一个人,为什么总是不把我当人看?把我当狗打、关我进猪圈,就连偶尔对我好,也是有所图。我欠了你们什么,哪里碍了你们的眼,你们要这样对我--」「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莫秋吼到嗓子几乎沙哑,他用力一扭,陆遥凄厉的呐喊直入云霄,惊飞林间的无数休息飞鸟。就在此时,一双大掌紧紧抓住莫秋的手,将他从陆遥身上带开。「小啾,你会杀了他!」陆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莫秋转过头去,发觉制止他的竟是一剑。胸口从未消失的燥热愈益翻腾,莫秋喉间一口鲜甜忍耐不住,呕了出来。「小啾!」一剑大骇,连忙护住莫秋心脉。他发现莫秋体内真气奔腾紊乱,竟似因打击过大内息不稳,而有走火入魔之相。一剑急道:「即可收敛心神,否则真气四窜你将有性命只忧!」「走开,别碰我!」莫秋红着眼吼道:「你既然嫌我恶心就别碰我,反正从没人关心我、无人理会我,我也不稀罕,死便死,我还你一个清净--」「俺从未嫌你恶心--」一剑吼得比莫秋还大声。莫秋被这声狮吼一震,耳际嗡嗡作响,怔愣。一剑怒视着莫秋,眼张得大,漆黑的双瞳里映的全是莫秋的身影。「俺俺」一剑不知道该说什么,突地一把将莫秋用力塞到自己怀里,用紧到发疼的力道将莫秋圈住。莫秋猛地惊醒,开始拼命挣扎,对一剑拳打脚踢。他更恨恨咬上一剑胸膛,用力之狠,让自己嘴里都尝到鲜血的咸味。一剑闷哼了声,按住莫秋背脊之上的大手缓缓动作起来。一下一下,控制不好的力道稍嫌大些,笨拙地拍着莫秋的背。莫秋震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击一击闷闷的响声里,从自己的胸口慢慢溢出。「没事了没事了」不懂得安慰人、也不会说好听话的一剑此时此刻拼了命地想告诉怀里的人什么。他说:「俺、俺从来不觉得你恶心。俺认识的是那个追兔子很开心、吃兔子也很开心的小啾。俺、俺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眼睛像月亮,脸上还有小窝窝,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俺都觉得一样好,俺不觉得你恶心,一点都不觉得。」一剑的拍击平稳有力地持续着,那安心的震动让莫秋觉得莫名难受。他没有被此人所厌恶?是真的吗?或者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眨个眼,这个人又回在自己千里之外?拍击不断持续着,笨拙而温柔的安抚也从没离开过他,可是一直到许久许久之后,莫秋太有能耐松开自己僵硬的牙关,找回一点点自己的声音。「阿牛哥」「阿牛哥在这。」一剑立刻回道。瞬间莫秋只觉得自己心里头那堵冰冷沉重的墙被猛地击碎,从来深深埋藏在里头压抑着不让任何人发现的绝望与痛楚随之溃堤而出,铺天盖地汹涌袭来,令得他再也忍不住,在这人怀里放声大哭。莫秋从未有过这般放肆伤痛漫过理智的时刻,然而此时的他再也无法忍耐,温柔的拍击声,敲进的是他不敢赤裸于外死死封闭的心,他的泪水随着声嘶力竭的哭喊奔流而下,像想宣泄这些年的无力与哀伤般,无法克制。一剑低声说着:「阿牛哥在这、阿牛哥在这阿牛哥知道你不容易、如要忍,全都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了,就会好了」【】方才睡梦中发现有生人气息时一剑就醒了,但对方点了他的穴道令他无法动弹,又撒下至寒的阴毒,他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冲破穴道。发觉莫秋不在山洞内,一剑忧心莫秋安危,他硬仗自己功力深厚将毒性镇压于经脉之下,如今找到人松了口气,那阴毒也蠢蠢作动起来。一剑将莫秋送回山洞里,放到甘草上,才想开口叫莫秋稍作休息,自己得运功逼毒,却见莫秋脸上云霞满布,连颈子都兴起淡淡的红,迷茫的双眼春水盈盈望着自己。一剑当下又把自个儿体内的剧毒给忘了,急忙伸手探至莫秋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一剑吓了一跳,真气探入直没他体内,才发觉莫秋竟也有中毒迹象。「格老子的乌龟王八!」一剑气得发抖,原来莫秋方才的吐血不单只是心虚妄动真气岔行,而是被那陆遥下了毒。「热好热」莫秋恍惚地望着一剑,双唇微张,气息略略不稳。他因燥热而伸手拉扯自己衣衫,染着艳红血渍的双唇开开阖阖,细细呢喃着。一剑急忙将莫秋扶起来,说道:「小啾你忍忍,我先替你把毒逼出来。」莫秋艰辛地吐着言语:「难受好热」一剑让莫秋面对自己盘膝而坐,双掌抵住莫秋肩头缓缓将体内真气渡入,然而不知是否自己身上至刚至阳的内力与莫秋身上的热度相衡,没多久莫秋竟生生呕出了一口血,吓得一剑脸色发白。一剑连忙将手掌抽回,失去力道支撑的莫秋随之倒在一剑身上。「俺的娘啊,这是什么毒,怎么逼不出来!」一剑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莫秋软软地贴在一剑身上。一剑因中了寒毒之故肌肤冰凉沁寒,周身高热的莫秋在碰上一剑之后既舒服又难受地微微扭动,像烙铁入了冷泉当中,激起的颤栗令他忍不住低吟出声。可这样还不够、这样还不够,莫秋将一剑推到,整个人压在一剑身上四肢交缠汲取沁凉。当有些懵的一剑伸手想扳起莫秋时,莫秋抓住那双冰凉的大手往自己身上带,似乎唯有这个人的碰触,才能让身上激烈焚起的火焰稍稍减缓。莫秋在叹息间又呕出些许鲜血。当越来越浓的牡丹花香传入一剑鼻腔,一剑才猛地一震,想起某种以牡丹为引所炼制的天下至毒。浑身僵硬的一剑动弹不得,任由莫秋拉着自己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直至冰凉的手掌碰触到某个隐讳昂扬的火热部分,莫秋难耐呻吟,急急喘气起来。一剑一颤猛地缩回手。莫秋所中的,竟是天下绝y之一的销魂毒药--「牡丹花下死」!当年随叔伯在江湖上闯荡时一剑就听过这种毒药,所谓三绝y,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媚药,能让人身不由己受药性所控,做出任何禽兽行为。尤以这牡丹花下死药性最强毒性最剧,服下后一个时辰内若不与人交合散精,则毒性将渗入五脏六腑,七孔流血经脉爆裂而亡。更传言中此媚药之人身上鲜血唾沫带有毒性,同为烈性春药,有些性喜渔色之人将此当作闺房秘药来使,如此垂死磨头不至最后甚至不交合,床法地解释着,他只隐约记得两个男人不能行这等事,却忘了若不交合,他二人将会死在这y毒之下。莫秋早已被情欲而弄得失去理智,他听不见一剑的话语,只感觉喜欢的人用力将自己推开。心里的难受顿时狂涌而上,他眼角发酸,泪水无法克制地滴落一剑脸上。可莫秋没发觉自己掉泪,只是压抑着喘息愣愣对一剑说:「是不是因为我是男的,所以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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