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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拉住了他的手，一手掀开了阿初盖上身的被子，手忙脚乱地褪下了身上的裤子，又伸手去解衣衫。“阿次？你干什么？”阿初吃惊地望着他，想阻止却也无济于事。“大哥……抱我……抱我……”“阿次！你累了！”“不，我不累……我不累……你抱我……”“听话，休息。”阿初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种辞藻和话语若是以往他听到该有多乐活，可今日，只有无限的感伤和心疼。“抱我！”阿次提高了嗓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阿初愣住了，看着他发红的眼，许久，才靠过去，把被子拉起来裹在阿次身上。“乖，会着凉的。”他今天自己也很混乱，也已经疯了，这样下去，难保克制不住，他不想让这种欢爱，变成身体的负担。纵欲过度，对身体没有好处。“抱我！我说抱我！”阿次再一次提高了嗓音，吼出来的同时，还带着颤抖的尾音。“阿次……”“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抱我！”狠狠一拳头往床头砸去，咚得一声，阿次的拳头一片红肿，阿初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心疼地贴在自己脸上摩挲。“傻瓜，你非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么？”阿初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心中的酸涩涌了上来，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用嘴轻轻地去吻那红肿的手背。“疼么？”就好像先前阿次抚摸着他被打的脸一般，其实他根本没觉得疼痛，反而在阿次抚摸的一瞬间，感到了心疼。阿次摇摇头，没有回答，手上的疼痛，多少拉回了一点理智，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大哥……抱我……”“你是认真的？”阿初皱起眉头，他到也不是不可以再来一次，却真的有些担心阿次的身体，情绪本来就如此激动，加上刚才那次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而且在摩天轮上他都不怀好意地对阿次下手。“抱我……”阿次重复着这一句，直到阿初忍着心疼就犯。阿初从来没有在床上那么难受过，他眼睁睁看着阿次已经疲倦已经困乏，却还在那里祈求自己。听着阿次的喘息，却没有平日里的那种兴奋愉悦，他甚至担心阿次会不会哑了嗓子。他已经尽可能放慢动作，尽可能温柔，却被阿次要求着加快频率加大力度，慢慢地，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阿次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绝顶后累到昏厥，沉沉睡去，阿初看着那张还留着浅浅泪痕的脸，不禁落泪。他真的好想跑出去痛苦一场，却又不舍得离开阿次一刻，只能搂着已经睡熟的阿次，一点一点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了，大概过去大半夜，他也终于失去了意识。他多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是梦，醒来就能烟消云散。或者就这样一直在梦里，再也不要醒来。舍弃不了的，这份爱。他不可能做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薄薄透入，阿初已经醒了，昨天几乎折腾了一夜已经体力透支了的阿次还在昏沉不知的睡着，阿初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这才恋恋不舍的起床，穿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出去。洗漱完毕，走进大堂里，夏跃春已经坐在沙发的一角端了一杯咖啡。“哎？这么早？”阿初整了下领带，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跃春对面。“早？”跃春没好气的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阿初喝了口咖啡，略带尴尬的咳嗽了声。跃春这才意识到阿初的手上并没有一惯带着的手表，他迟疑了下：“你的手表呢？”“摔了。”“啊？”跃春不可思议地叫起来：“怎么可能，你那么爱护它会摔了……”他话到一半，突然住嘴，“哼……”“阿四呢？”阿初转移话题。“我叫他出去给我买东西了。”“你不怕他走丢了？”“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看他了，虽然他英文不好，但好歹眼神不错。”“少说废话，你的百达翡丽怎么摔了？”阿初抬头看他神色尴尬，但他只看到跃春一脸不屑一顾，“是荣升吧？”从前，跃春一直客气的称呼荣升为荣少，从没听过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法。阿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跃春的脸上显出更加不屑的表情。“好啦……不管几点了。”阿初喝完了一杯咖啡，不待跃春再多说些什么，径自站了起来，招过服务生吩咐要了一些早点，“我还是先去给阿次送了早饭再来陪你说话。”跃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由着阿初去了。跃春望着阿初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感受，其实从昨日到现在，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其实他昨晚就回来了，只不过没好意思去打扰阿初他们。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够冷静，够毒舌，能把话说得圆滑又狡诈的人，可也要有人给他机会说啊！还真是没说什么就被人堵回来了，这种感觉，真不好。所以他刚才在阿初面前也直呼了荣升的姓名，他也不能百分百责怪这个老古板什么，但那口咽不下的气真让他有点窝火。昨日他刻意和荣升一起走，想得也就是缓和一下两方的情绪，他特意安排阿四去开车，和雅淑坐在前排，自己和荣升坐到了后座。他一贯地浮出了笑容，荣少两个字刚出口，不料对方也开口了，语调还是那样慢慢悠悠，带着一丝丝让人不舒坦的语调。“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是阿初的事的话你就不用开口了，你是个外人不方便过问别人的家事。”荣升那么说道。“我是外人不错，别忘了，阿初他姓杨。”夏跃春的话里意思很明白，他是外人，确实是，他又不姓荣，可问题是，现在的阿初，也不姓荣！他忘不了荣升听到这句话后的眼神，那种说不清楚的愤怒感，直直地望了他一眼，撇开了眼神。“就算他现在姓杨，以前他姓过荣……”好像还想说点什么，荣升没有在说下去，夏跃春也不知再如何启齿，两人一路都陷在尴尬里。忍了一路，下车走前夏跃春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趁着荣升下车回到驾驶室的间隙，凑了过去。“荣少，我说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想必也有些年了吧，也没见膝下有个一儿半女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当然也知道这话有些打击人，不过，他就说了又如何。“如果不介意，可以来我这看看，谁没个病么。”荣升的脸铁青，不予理会地进了驾驶室。“阿初的儿子都快二十了。”好像又想起什么，跃春回过头又补充了一句。他笑着拉着一脸茫然的阿四扬长而去，也无心再去观察荣升是个什么表情，反正他夏跃春的词典里，就没有吃亏这个词。端了服务员准备好的早餐上楼，开了门，窗帘掩映幽暗，阿次还安静的在床上稳稳睡着，呼吸之间略带了些鼾杂音，大约是昨天太累，“阿次啊，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叫唤了一声，阿次却只是迷迷糊糊的嗯了声。阿初将面包牛奶放在一边，端了碗燕麦粥拿着精致的银勺走过去坐在床边上，伸手晃了晃阿次，柔声地说：“起来吃点再睡。”“嗯……”阿次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终于是清醒了一些，感觉浑身就像被拆散了一样的酸疼，勉强坐了起来，挪动着身子往后靠，阿初已经帮他铺好了靠枕，正好合适阿次的位子，热腾腾的燕麦粥端着凑上去，“先吃点，累了的话，等吃完再睡。”“还没洗漱……”阿次在被窝里待久了感觉浑身热乎乎的，酸软无力，却因为生活作息还惦记着要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