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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这个人虽然死了,但凭这张脸应该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对,你说得对。他能闯入这里来行刺就说明对王宫一定很熟悉。”卡曼二世转身对卫兵队长道,“还不去查,一定要把他的底细揪出来!”“遵命!”卫兵队长立正敬礼,急匆匆地走到门口,一转弯差点和门外的来人撞上。“萨拉特殿下!”“我听说有刺客进了东苑,怎么回事?父王呢?有没有伤到?”“陛下很安全,殿下,就在房间里。刺客自尽了,因格纳殿下受了伤……”“因格纳?”萨拉特狐疑地扬起眉毛,一把推开卫兵队长,大步走到会客室。“父王,您没事吧!”卡曼二世听到声音意外道,“萨拉特,你怎么在这里?”“我来向父王报告一些事,路上听卫兵说有刺客。”萨拉特边说边走进房间,视线往因格纳身上一扫,很快集中到那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上。“那就是刺客?”萨拉特走近了两步,在能看到刺客的脸的时候忽然脸色微变。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已经足以让从萨拉特进门起就紧盯着他的因格纳翘起嘴角。“王兄,您的脸色不太好,难道这个刺客是您认识的人?”xgdivs(剑)vi梅鲁鲁安和往常一样把马车停在府邸的正门口。希费尼斯先下了马车,抬头看面前的府邸。窗户里都看不到一丝亮光,也没有拉奥的气息,和之前几次的情形一模一样。“殿下,请小心脚下。”希费尼斯站在车门旁,等伊欧比亚下了车,忽然觉得身后多了个气息,一回头,只见正门的台阶上站着个男孩。男孩穿着整齐体面,一头漂亮的金发,恐怕就是那个曾经到王宫门口传话的男孩了。“伊欧比亚殿下,赛昂斯阁下,非常抱歉我主人有事要耽搁一会儿,让我先为你们带路。”伊欧比亚点头,和希费尼斯一起跟着男孩走进宅邸。男孩对府邸内的布局很熟悉,很快把两人带到了会客室。会客室的壁灯已经点亮着,男孩尽职地把伊欧比亚的外套和希费尼斯的披风挂好,请两人坐下。“请稍等,我去为两位准备饮料。”男孩出了房间,轻声把门合拢。过去几次拉奥从没让他们等待过,两人难得在这间对他们别具意义的屋子里独处。“我想起了我们初遇时候的事。”伊欧比亚忽然开口,“当时我也坐在这里,卡萨尼斯子爵说外面有人偷听的时候,说实话我有些吃惊,当然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英俊的孩子。我本来想问问你的名字,可是你跑得太快了。”希费尼斯的脸微微红起来,“我原本是想向您坦白一切,请求您的庇护的,可是……”“虽然你逃跑了,但我还是找到了你;也许即使我没有让梅鲁鲁安把你带来西苑,你也会来找我。”希费尼斯想了想,点头道:“我想是的,我一旦与您见了面,一切就再也不可逆转。”“所以这正是命运,一环套着一环,是早就被设计好的。”“是的,但触发它的人……”“不管触发的人是谁,现在一切已经发生。即使你没有接受二王兄的命令,我想我们也会在别处相遇。你始终受我的灵魂吸引。”伊欧比亚的最后一句话让希费尼斯的心不由地加速,目光越发离不开伊欧比亚,“是的,自从出生开始。”伊欧比亚的嘴角露出微笑,仿佛包含着一种占有者的自满。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墙壁上的灯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那个男孩有些慢不是?我觉得有些口渴了。”伊欧比亚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希费尼斯看看墙上的钟,那男孩的确去了有一会儿了,但是他也不可能把伊欧比亚留在这里自己去查看情况。“能感到他的气息吗?”伊欧比亚问。希费尼斯点头,“在这个方向……”希费尼斯指着一面墙,而就在这时,墙的那边传来了一声声响。是那个男孩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呻吟声,似是非常痛苦,但又不全然。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都非常清楚。“殿下……”希费尼斯看向伊欧比亚,伊欧比亚却并不出声。墙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男孩清脆的嗓音逐渐高亢,有时又柔软得带着哭腔吐出几个零碎的求饶字眼。这声音让人想入非非,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心上,那个男孩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身体还处在发育早期几乎雌雄莫辩,这诱人的声音几乎能立刻勾起人的欲望。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的定力虽然很好,但他们正与深爱的情人独处一室,出发之前他们就已经强行克制过欲望。希费尼斯轻轻咬了咬唇,深呼吸了一下,重新端正了坐姿。就算黑暗的眷族大多荒淫无道,这里也不是该有这种念头的地方。希费尼斯又看了看伊欧比亚,伊欧比亚的视线微微垂着,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到希费尼斯的座位前,俯下身吻住希费尼斯的唇。“……殿下?”“希费尼斯……”伊欧比亚把头埋到希费尼斯的颈边,眼神迷离得有些异常。“殿下,您……”“我想要你,希费尼斯……”伊欧比亚说着开始动手解希费尼斯的扣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可是……唔……”希费尼斯才开头的话又被吻堵住,伊欧比亚揽住他的腰,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脸旁。“听我的话,希费尼斯……”希费尼斯垂下眼,过了一会儿挺起腰主动迎上了伊欧比亚的吻。伊欧比亚手上稍用力,让希费尼斯站起来,转身和他对调了位置。希费尼斯一只膝盖跪在伊欧比亚的两腿之间,银色的眼睛里除了那对水蓝的眸子仿佛再也看不到什么。[王宫]“萨拉特,这个刺客你确实认识?”萨拉特看了一眼卡曼二世身旁的因格纳,心里冷哼一声。事情已经很清楚,他的这个弟弟从前就喜欢耍诡计,前阵子对伊欧比亚做了不少小手脚,现在伊欧比亚放弃了继承权,矛头就指向自己了。“父王,此人是我的一个侍卫。”萨拉特沉着地回答卡曼二世的质疑,既不隐瞒也不心虚,“前天伊欧比亚提醒我要多加留意身边的人,傍晚有人报告我此人行踪可疑,像是在为什么人通风报信,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和黑巫有关。”萨拉特说着又向因格纳斜瞄一眼,果然看见他脸上的得意慢慢消失,“这是我的疏忽,父王,让您受惊了,我愿意承担责任。”“哼,王兄的话有什么证据?这个刺客与黑巫有关,王兄又怎么证明您自己与黑巫无关?”萨拉特听到这话,眼睛微眯,心里忽然想到前天伊欧比亚对他的提醒,原来这才是他的三弟要他提高警惕的事。“因格纳,我想提醒你这是在父王面前,诬蔑我对你没有好处。”“是不是诬蔑还说不准。我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亲生哥哥,但实在有太多事实让我不得不思考。我记得自从伊欧比亚出生起,您就不喜欢那个弟弟,怎么现在又突然与他关系亲密起来了?”“如果你这是在关心伊欧比亚,那么你就该想想为什么伊欧比亚不愿和你亲近。”萨拉特抱起双臂,“我讨厌病怏怏的人,但同时我欣赏有头脑有信念的人。伊欧比亚要为洛米艾恩报仇,为此甚至愿意放弃触手可及的王位,我萨拉特佩服他,答应助他一臂之力。至于他为什么不去找你,因格纳,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说得很合情合理,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吧。从一开始你就打算除去洛米艾恩和伊欧比亚,只要他们在,圣迦纳的王位就轮不到你。”因格纳的口气冷了几分,忽然转身面向卡曼二世,“父王,有一件事您恐怕不知道,在王兄出征达隆纳之前的狩猎会上,有人在猎场里动了手脚,施了黑巫术,使得洛米艾恩差点丧命!”“有这样的事?!”卡曼二世惊道。“是的,父王,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若不是赛昂斯伯爵跟在洛米艾恩身边,恐怕他那时候就……”因格纳垂下眼睛,过了一会儿重新看向萨拉特,“之后在达隆纳遇到黑巫,听说王兄和已故的拉克姆赫团长在同一支队伍里,为什么拉克姆赫团长和队伍里的其他人几乎全部阵亡,而王兄却幸免于难?难道不是王兄和黑巫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协约,保存了自己让别人都……”“因格纳,你知道什么!”萨拉特打断了因格纳的话,刚才还沉稳的表情忽然之间暴怒起来,“根本没去过达隆纳的你能懂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跟了自己十几年的部下死在面前是什么感受你知道么!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部下,那一场仗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是我们是在为了圣迦纳而战,你可以谴责我指挥不利,对敌情了解不够,但你不能够侮辱我身为一个圣迦纳战士的尊严!”因格纳没料到自己的话会触到萨拉特的逆鳞,心中微微一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确实,达隆纳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那么今天晚上的事情王兄又要怎么解释?伊欧比亚在路上遇到了第三骑士团的袭击,父王又遭到了您的一个侍卫的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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