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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人慢慢剥开她的衣裳,一盏淫蛇血盛在盏中,颜色艳烈之极!!魔尊赢墀,竟然以掠声留影之术,储存了顼婳被困魔族圣殿时的影像!☆、怦然心动:怦然心动月光如雪海,飞镜湖温柔通透,如被融天山环抱的美璧。诸人视线云集,只见玄光镜上的女子汗出如浆,湿发粘连,却衬出一段玉颈,雪一般的白。妇人抬起她的下颚,鲜艳的淫血蛇灌下去,一缕艳红顺着下巴滑落,在修长颈项留下迤逦一笔。美极艳极。小恶魔一口点心哽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吞不进去。好半天捧了飞镜湖的水硬灌下去,终于说:“这这这……师尊……”顼婳还没说话,突然面前的玄光镜一黑,再无任何画面。载霜归也是一回头,才发现天衢子已经不见。只他站过的地方,一根玉石灯柱不声不响地碎成齑粉。鬼夜来本是站在玄光镜下,但注意力可一直在顼婳那边。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心知肚明。整个玄门的精锐都云集于此。他来这里捣乱,恐怕是九死一生。所以赢墀给他的任务也很简单——保住小命。谁料,顼婳神色平静,连木狂阳都没反应过来——玄光镜里的画面颇为精彩,她看呆了。倒是天衢子鬼魅一般贴近,第一时间破坏了玄光镜。鬼夜来抽身就走,天衢子岂肯放他?察觉身后冷风贴近,苦竹的清寒之气似乎浸入毛孔,他抽刀一劈。然而迎面而来的是劈山碎海的一拳!拳风带着飙风般的力量,竟不顾自身安危,悍然而入,绞碎了他的刀意,瞬间穿透他的护身气劲,砰地一声,砸在他头上。鬼夜来如断线的风筝,晃晃悠悠地飞出丈余,然而未落地,又被人一手拎住了衣领。菩提真诀,他以为来者是不动菩提。但面前人却一身白衣,暗纹流光,阴阳双鱼佩在月光下现出温润的华彩。是天衢子。他满嘴是血,心中惊异难言——只一拳?!惊异的不止是他,更有其他八脉掌院和长老。天衢子这一拳出手,比之不动菩提毫不逊色。可阴阳院毕竟是杂学,并非佛修啊!然而未容他们多想,天衢子另一拳下去,鬼夜来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竟是两拳一揍,直接扑街!其余数十个架设玄光镜的小喽罗就更不用多说了,天衢子一拳一个,直接将人打成一团团酱紫色的血泥。一直等他杀完最后一人,终于将鬼夜来往顼婳脚下一扔。顼婳往后避了一下,以免鬼夜来的血沾到她身上。但还是有血从鬼夜来身下涌出来,汇成一滩。他满头满脸的血,连五官都已经移位。胸骨全部破碎,只有微微的起伏,能看出他还未断气。小恶魔兴奋地跳到他身边,用手指戳了戳:“师尊,要不要把他剥了,也喂上一盏那个什么?”他看见玄光镜里顼婳是被灌了什么东西,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物。顼婳说:“他的伤,再不救治就死了。”天衢子全身都是被鬼夜来的气劲划出的伤口,闻言转过头,木狂阳也很奇怪,说:“顼美人,你是想治好他,再把他抽筋剥皮?”顼婳更奇怪:“此人是魔将……呃,虽然他现在被打得不太像。但他在魔族地位不低。赢墀想必会花大价钱来赎。为何杀他?”木狂阳上下打量她,只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像是难堪或者愤怒。她问:“你不生气?”顼婳说:“有一点。”她转头看向天衢子,天衢子也在看她。目光中有显而易见的愧疚——若不是他下请柬,顼婳必不会前来赴宴。她若不来,赢墀想必不会行此龌龊之举。他宴请她,却未能保护她。今日之事,整个玄门有目共睹,画城傀首曾沦入魔尊内殿的事,也必会传扬开来。从此以后,她一朝蒙尘,便不再无瑕。那些闲人,会用最肮脏的心思去提及她,揣度她。而他毫无办法。天衢子双拳滴血。不是鬼夜来的血,是他受伤了。鬼夜来的刀意和护身气劲,他以一双赤拳去破,怎么可能完好?可他感觉不到,赢墀加诸于顼婳的伤害,令他衔恨至极。区区一个鬼夜来,无法发泄他的仇恨愧悔。顼婳为他目中伤痛所动,上前两步,微笑说:“为什么赢墀明明是意在折辱顼婳,却是奚掌院更需要旁人劝慰?”天衢子一向温和淡然的双瞳,被怒与恨烧得通红。顼婳慢慢抬起他的手,说:“小孩把戏,也值当奚掌院气成这样?”天衢子心中怒海翻波,绝非她几句能够平复。他声音沙哑:“天衢子无能。愧对傀首。”她就在他眼前被人轻慢羞辱,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既不能杀进天魔圣域,将赢墀大卸八块,也不能抹去一切,还她清名。向前须顾及宗门大局,往后堵不住悠悠众口。他眸中水光氤氲,滔天的悔与恨皆压在师门重负之中。顼婳握住他鲜血淋漓的一双手,忽觉动容。于是握住的手便不曾放开,天衢子指骨皆被刀意所碎,碎骨支棱,他却似乎失去了痛觉。顼婳看着他的血沾染她,轻笑道:“奚掌院何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最好了。”他的功法,因为过于庞杂,定然不够专精。对战之时,其实是不宜速战速决的。这一招菩提真诀,倘是不动菩提施展,定然不至于伤成这样。而他一个杂家,强攻之下,立刻便现出弱象来。他当然知道。顼婳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鬼夜来,微笑着道:“既然罪魁祸首已经抓获,银蟾玉花宴还是继续吧。别让卑劣之徒坏了诸位兴致。”载霜归等人立刻反应过来——当然要继续!难道这时候带着大家越过九殛天网,擒杀了赢墀不成?玄门拼命,总需要恰当的理由。因为魔尊羞辱魔傀傀首,显然不合适——真要说起来,这还算人家魔族的家务事。狗血八点档而已。于是君迁子提走了鬼夜来,几位掌院与长老回到席间,华筵继续。天衢子只是略坐了一会儿,载霜归便道:“回去让君迁子为你上药!”天衢子哪里把这点伤看在眼里?心痛太剧烈,便恨不得一双手都断了才好。他不说话,载霜归说:“听见没有!”眼见诸人朝这儿看,不敢现出一丝不悦,这话还只得带着笑小声说。而旁边,顼婳站起身来,她说:“奚掌院为我受伤,顼婳心中不安。不如就让顼婳为奚掌院正骨包扎吧。”她温言软语,一笑勾魂,天衢子纵然仍痛心自责,却仍是起身。等到离席,避了众人耳目,顼婳突然回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住了他。天衢子如被惊雷所击,脑海一片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呆住。顼婳这一生也未曾吻过谁,说是吻,其实也只是双唇触碰。只是呼吸渐渐交染,血液燃烧,这样浅浅的相触便不再足够。她搂住天衢子的脖子,仰起头,以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身边便是一树月桂,花香醉人。天衢子目光迷茫,心如火烫。他的手按在她繁复华美的衣袍上,那些镂空的丝、温润的玉他都没有感觉。他甚至感觉不到这个世界。周围月色如霜、桂花飘香,他却只觉得不真实。美得虚幻。顼婳渐渐深吻,他返身将她压在月桂树杆上,手伤什么的,早已忘到了九宵云外。载霜归找来的时候,老远看得一眼。只见月桂树下的两个人,交颈缠绵,浑然忘我。花前月下,君子佳人,竟然般配得不像话。载霜归一把捂住了眼睛,他心里苦——我这怕是要长针眼!!天衢子和顼婳的离席,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因为木狂阳、付醇风、载霜归、君迁子也同时离开了。毕竟方才魔族捣乱,融天山掌院们加强一下防御,再审问一下鬼夜来,似乎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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