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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季山说话，顾氏就立刻道：“当然听说了，去年年初的时候就到处传呢，说是前年快过年的时候，摄政王领兵从榆郦城凯旋，皇上亲自在帝京城楼上迎接，说了这些话，还发了誓，说他绝不负有功之臣。”

说着说着，顾氏眼眶一红：“你堂兄这都是遭的什么事啊，难怪他不以为这是荣，就那么默默回来了，还说自己是什么小兵，估计那会，心灰意冷了吧，先帝竟然那么对他。”

季山也是难过不已。他大侄子就是那么个人，将一切都闷在心里，从小就稳重的吓人。

季明辉一时间也心情复杂，但还是说：“堂兄回来的时候就是中着毒回来的，他只想落叶归根，看着家里都好就行了那时候，帝京的一切，以及他那一身荣耀，估计在他心里，都是杀他的刀，他又怎么可能想要。可又没办法，他又狠不下心当那个绝情的人，皇上跟先帝不一样，堂兄更跟先帝不一样，堂兄是永远下不了像先帝那样的毒手的。”

“难为那孩子了。”顾氏叹气。“难怪他回来什么都不说。你堂兄一直心里苦啊，从小到大你虽然读书辛苦了些，但毕竟不是心里，他是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苦都藏在心里。”

听到这个，季山也忍不住道：“这世上，最对不住你堂兄的，何止是先帝，还有你二叔，你二叔是你堂兄亲爹，你二叔随便一句话，都是往你堂兄身上拉刀子，明明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堂兄是他儿子，但他自己就是不信，还跟对待野种一样对待你堂兄，你堂兄就是那时候，越来越稳重了，也就不大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一开始他还哭一哭说一说的”

季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堂兄那时候就心已经凉了。没想到，去从了军，又受这些坎坷，你堂兄那心里我真是想想，都替他难受。”

季明辉看他爹娘都不好受，就安慰道：“堂兄已经都放下了，爹、娘，你们也别太难受了。我知道你们一直待堂兄跟亲儿子一样，堂兄想必也不想你们这样。一开始应该是这些原因，后来就不好告诉你们了，堂兄也不想你们跟他太拘束了，认为他是摄政王，就多高高在上一样。你们不知道，还彼此自在些。”

第1100章不管嫁谁，都是下嫁

“这就是你堂兄对我们的真心了。”季山叹气道。“这要是换了别人，巴不得我们知道他有那么大的身份呢，又怎么可能怕我们不自在，拘束，一直不与我们说。这要不是你说长公主就是那千绫姑娘，我们都还不知道他有那么大一个身份，你堂嫂也是，都是好的。好的。”

顾氏也叹了口气，随即，才笑道：“好了，别说我们那大侄子大侄媳妇了，今儿个不是该说长公主吗。当家的，既然长公主是那千绫姑娘，我看也是个非常好的，长的也好看。”

她之前见过的，人家还上自己家吃过饭，自然也交谈过，虽然人张扬，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意思，可人家是长公主，傲气一些也正常。

再者，当时，人家对她和她当家的，还是很随和的。对村里其他人也挺随和的。

没像一些富贵之家的人，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瞧不起这、瞧不起那

说实话，当时还真看不出她是个公主。

她一直以为公主什么的，如此尊贵，都该高高在上。

“我看也是个好的，可”说着，季山还是又皱起了眉，还又叹起气来：“明辉啊，你身份低微，哪配得上长公主。”

季明辉立刻道：“爹，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已经在努力了，我会努力升官，当大官，配得上她。”

而他其实也知道，就算他当了大官，哪怕他封侯拜相，其实与姑娘的身份相比，他都是配不上的。

但他还是想这么努力。

因为姑娘根本不觉得他配不上她，这份情谊，他牢记于心，并想为姑娘做点什么。

顾氏却道：“当家的，明辉不管怎么样，跟皇室中人相比，身份都是低微的，不管哪国，皇室中人都是最尊贵无比的，她又是长公主，就算是嫁个王爷，不也是下嫁吗。”

所以，配不配这个问题，顾氏倒是看的开。只要小两口能互相喜欢，恩恩爱爱，门第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再说，”顾氏又道，“就算明辉只是个县令，但他堂兄堂嫂是摄政王和镇国王啊，明辉的身份也不算是太低微。”

顿了顿，顾氏再道：“更别说，他们自己已经定下了。既然自己定下，肯定是互相喜欢的，我们不就是盼着明辉能娶个他自己能喜欢的，以后能恩恩爱爱，家里都一派和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