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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毁尸灭迹殷寂离上任没几天，就有很多人上门告状，他一一办理了案子，很公正，来告状的都挺满意。老老实实地做了一段时间的清知府，名气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只是殷寂离其实是个懒人，半个月后，案子越来越少了，他就开始翻懒。这一天，贺羽一身灰，好不容易将卷宗全部整理好了，拍着灰尘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头，一张竹榻，殷寂离靠着竹榻，手上捧着书幽幽地打着哈欠。贺羽白了他一眼，走过去，&ldo;喂。&rdo;殷寂离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继续打哈欠。&ldo;你是知府还是我是知府啊？&rdo;贺羽瞪他，&ldo;凭什么你睡觉我收拾卷宗到头来俸禄还是你的？&rdo;殷寂离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屁股对着贺羽。&ldo;你……&rdo;贺羽拿他没折，只好不理他，跑后头自己的药房里头忙去了。殷寂离昏昏欲睡，就打起盹来。正睡着呢，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腮帮子上掐了一把。殷寂离揉揉脸，闷头继续睡。那人冷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屁股。殷寂离就觉得动作有些暧昧，伸手捂住屁股，回头瞄了一眼，只见辕冽站在他身旁。殷寂离一惊赶紧坐起来，问，&ldo;干嘛你？&rdo;辕冽觉得好笑，道，&ldo;知府大人？你可真清闲。&rdo;殷寂离往一旁让了让，看他，&ldo;你怎么来了？&rdo;辕冽左右看了看，问，&ldo;衙门里就你？其他人呢？&rdo;&ldo;本来也没多少其他人。&rdo;殷寂离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去井边打水洗脸。&ldo;案子都办完了？还挺快么。&rdo;辕冽看着殷寂离将凉冰冰的水捧起来，往脸上泼，水珠子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往下流，流进了衣领子里，消失不见。殷寂离回过头，就见辕冽在那里笑，问，&ldo;你笑什么？&rdo;&ldo;出去走走？&rdo;辕冽问。殷寂离眯起眼睛，觉得辕冽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出去，还走走？就问&ldo;去干嘛？&rdo;&ldo;赌钱。&rdo;辕冽回答。殷寂离嘴角抽了抽，道，&ldo;吃喝女票赌我就喜欢喝，除了喝酒另外的我没兴趣的，我是个正派的人！&rdo;辕冽懒得跟他贫，拽着他往外走。&ldo;唉。&rdo;殷寂离挣扎挣扎，&ldo;我好歹也是知府，你想干嘛？&rdo;辕冽不说话，拉出去，推上马车，车夫抽了一马鞭子……马车往前行。殷寂离见辕冽上来要扯衣服，赶紧护住，&ldo;啊！我会宁死不屈抵抗到底的！&rdo;辕冽嘴角抽了抽看着他，半晌才道，&ldo;换衣服！&rdo;说着，从一旁的包袱里头，拿出了几件衣服，扔给了殷寂离。殷寂离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件号衣，皇城附近的守军穿的，就有些不解地看辕冽，&ldo;什么意思啊&rdo;？辕冽道，&ldo;换上！&rdo;殷寂离白了他一眼，换衣服，边说，&ldo;这衣服怎么那么大啊……&rdo;辕冽见殷寂离腰那儿肥了一截出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ldo;讲究穿吧，我小时候的。&rdo;殷寂离一愣，看了看辕冽身上的号衣，问&ldo;这是小卒的号衣吧？你辕冽不是大将军么？&rdo;辕冽失笑&ldo;你当我们是出生就当将军的么？&rdo;殷寂离眨眨眼，道，&ldo;哎呀，辕老将军果然很正直啊。&rdo;辕冽听后笑了笑，道，&ldo;那是，爹可不是夏家那些无耻之徒，只知道靠着皇恩为非作歹。我和辕珞都是从小兵做起。&rdo;殷寂离换好了号衣，问，&ldo;你要查什么去？&rdo;&ldo;我怀疑军中有人克扣军饷。&rdo;辕冽道，&ldo;听说最近去赌场赌钱的军校特别的多。&rdo;殷寂离愣了愣，问，&ldo;士兵们还有银子去赌钱，那就表示军饷充足啊。&ldo;辕冽白了他一眼，&ldo;一看你就没当过兵！&ldo;殷寂离火大，回白了他一眼，&ldo;是啊，老子是没当过兵怎么的？你咬我呀？！&rdo;辕冽看他，&ldo;那么凶干嘛？&rdo;殷寂离斜眼看他，心说，你不凶我我能凶你？&ldo;真正的皇城军不会赌钱的。&rdo;辕冽道。&ldo;什么意思&rdo;？殷寂离不解，&ldo;当兵没什么乐趣，不都喜欢赌钱和逛窑子么？&rdo;&ldo;乐都的皇城军分为两批人马，两班倒，一天守卫皇城安全，第二天就能回家去住。他们都有驾校，每月领军饷就跟官员拿俸禄一样，要养家糊口的。&rdo;&ldo;这样啊？&rdo;殷寂离倒是吃惊，&ldo;那倒的确不太可能全部拿去赌了，也有可能是单身的小卒贪玩儿吧，怎么也跟克扣军饷联系不到一起去啊。&rdo;&ldo;起先是因为我听到一些传闻，说将皇城军中有一部分士兵抱怨军饷不够花。&rdo;辕冽道，&ldo;但是我具体去问，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军饷都如期按量发放了，后来才查到，有很多平时品性端正的军校，几乎休息的日子就耗在赌坊里头，一直不走，赌钱。&rdo;殷寂离听后也皱起了眉头，琢磨了一下，道，&ldo;哦……这么回事啊。&rdo;&ldo;你怎么想？&rdo;辕冽见殷寂离若有所思，就问他。&ldo;嗯。&rdo;殷寂离笑了笑，道，&ldo;按照你说的，很有可能是变相地克扣军饷或者说骗僵尸们的钱，法子有很多种啊。&rdo;&ldo;具体呢？说说。&rdo;辕冽问他。&ldo;我最近也观察了一下，乐都的赌坊太多了，比别的地方多出了近乎三倍，这是不正常的。而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军人日日都去蹲点赌场，这本身就不合理，他们哪儿来那么多钱赌啊？就算军饷全部发放，他们一两都不留给家里，都赌光了，也不见得能每天在那儿。&rdo;辕冽点头，&ldo;而且还是很多人一起去！&rdo;&ldo;谁都知道，开赌场需要很多银子做本钱，你没钱谁跟你赌啊？&rdo;殷寂离笑了笑，&ldo;很有可能是将校门数钱了没法还债，就借，月前越多，又有可能骗人入伙之类，总之手法多了去了，欠了钱就得还么，要不然继续赌，要不然就拿军饷还。至于入伙，你把本钱给他，他大头你小头，几乎没好处。&rdo;&ldo;嗯。&rdo;辕冽点头，&ldo;很可能最开始的时候，还给了些好处，放长线钓大鱼，到后来将士们一个个想不赌都不行了。&rdo;&ldo;那些将校门每天去，除了赌钱，也许还是去做赌场的帮工，好减少人力，省些本钱。&rdo;殷寂离笑道，&ldo;这主意聪明，我有一万两的买卖，拿你一两，以后啊，我挣一万两，你能分到一两。然后我就不管了，你为了能挣到一两而不是一个铜板都挣不到，所以拼命干。等到挣得钱了，大头就算是什么都没干却又多了一万两，你最终最多也只能拿到二两。&rdo;辕冽让殷寂离一通一两二两说得头晕，道，&ldo;你只说兄弟们被坑钱了不就行了么？&rdo;殷寂离又想了想，手指轻轻敲着膝盖，道，&ldo;你是想假扮成赌客进去，然后看有没有人套我们上钩，再来个顺藤摸瓜么？&rdo;&ldo;嗯。&rdo;辕冽点头&ldo;可你身份特殊，不会被人认出来么？&rdo;殷寂离担心。辕冽无所谓地说，&ldo;小兵基本不认识我，这部分皇城军也不是我在管辖，所以应该不会。&rdo;殷寂离一听就眯起眼睛看辕冽，&ldo;哦……你想借着这次的事情，将权利抢过来？&rdo;&ldo;皇城军我只掌控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几个权臣的手里。&rdo;辕冽道，&ldo;我的兵马，都是打过仗的军兵，所以都在外围。我辕家军纪律严明，谁也不敢做这种事情，被发现可是要砍头的。城内那些妖魔横行的，基本都是那帮老糊涂的手下。&rdo;殷寂离听了，点点头，&ldo;的确啊，城内有军兵也影响治安，衙门口的衙役这几天我试了，基本碰到跟军兵有关的事情就立刻哑了，好像生怕得罪了人似的。&rdo;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乐都赌坊聚集的城西。殷寂离和辕冽下了马车，殷寂离大摇大摆往前走，辕冽扯着他，道，&ldo;你就不能斯文点，你还是不是读书人啊？&ldo;殷寂离横了他一眼，道，&ldo;当兵的么，不都跩得跟什么似的。&ldo;&ldo;就你这德行真要当兵早被人打死了！&ldo;辕冽狠狠瞪他一眼，&ldo;好好走路！&rdo;殷寂离懒懒地跟着他往前走，辕冽摇头。殷寂离看他，&ldo;唉，辕冽，我发现你好像看我哪儿都不怎么顺眼！&rdo;辕冽倒是老实点头，&ldo;这是啊！&rdo;&ldo;我招你惹你了？！&rdo;殷寂离不满。&ldo;军人得有个军人的样子吧？&rdo;辕冽皱眉。殷寂离咬牙，&ldo;辕冽，你有病啊！我又不是当兵的！&rdo;辕冽一挑眉，&ldo;你穿着军衣呢！&rdo;殷寂离踹他一脚，&ldo;那你他娘的以后别假扮太监，不然还不得割掉小jj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