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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二更真正像条狗一样 （第3页）

严均成沉默，原本就锋利的下颌绷得更紧。

≈ot;她难得过来，两老都有七十，医院很多事情他们都不懂，如果不是我今天意外得知，他们都不会告诉我，都是非常和善的长辈。≈ot;郑晚轻声说，≈ot;这又是比较特殊的情况，我得过去，也要尽我所能地照顾她。你不要≈ot;

话到此处，她停顿。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ot;你不要≈ot;之后再说什么。

她也很累，今天在店里忙了一天，即便精神气十足的人，在医院病房呆几个小时，也会感觉到疲惫，更别说住院的人，她哪怕过去陪他们聊聊天呢？

≈ot;不要什么？≈ot;他沉着声问。

小区里换的一批路灯带有感应功能，当人走进时，路灯会照亮。

这会儿周围空无一人，路灯早已经熄灭。

只有那一点冷淡的月光照进来，而严均成整个人都沉浸在晦暗不明中。

≈ot;你知道。≈ot;

≈ot;我又能做什么？≈ot;

严均成低头着自己的手掌，平静地陈述：≈ot;家里墙上挂着他的照片。≈ot;

清明节她工作忙没办法回去南城，他甚至卑劣地欣喜若狂。

他又能做什么？

即便他能抹去周遭一切的痕迹，他走不进她心里去，又能做什么？

郑晚的手按在一边，试图降下车窗开一条缝。

这车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感觉自己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虽然这也是她的错觉。

≈ot;那张照片上不止有他，还有思韵和我爸妈。≈ot;她低垂着眉眼，也同样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ot;那是思韵满月时的全家福，这是我的家。≈ot;

在她跟他以后的家里，她绝不会挂那张照片，可这是她的家，在她跟他还没有重逢之前，这张照片就在墙上挂着了。

≈ot;你给我拍的那张照片。≈ot;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ot;那些年里，我也从来没有藏起来过。≈ot;

那张照片，陈牧也猜得到是他给她拍的。

她也没有从玻璃桌板下取出来藏好。

严均成哑口无言，他在她面前从来都这样，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失去了辩论的能力。哪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连吃醋、介怀都小心翼翼的，忍了这几个月，才终于提到了照片的事。

就像失眠的人，努力了很久、绝望了很久，要在沉睡之前，陡然被一道细微的声响吵醒，接着陷入更清醒的绝望。

≈ot;你没有藏起来。≈ot;严均成沉静地说，≈ot;但你那些年里有想起过我，哪怕一分一秒吗？你连比喻，都这样的不公平。≈ot;

≈ot;不公平？≈ot;郑晚无奈地笑了一声，≈ot;你还要怎样公平。对于你来说，你只得到那是他的妈妈，可对我来说，她也是思韵的奶奶，是我的长辈。≈ot;

≈ot;你知道我在意的不只是这件事。≈ot;

≈ot;可是你在为我去探病而不高兴。≈ot;

≈ot;我不高兴你就不去？≈ot;

≈ot;所以，这次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她是生病也好，住院也罢，我不听也不想吗？

他护我多年，他走了，我没时间照顾他的母亲也就算了，在这样的时候，我都要为了讨我现任丈夫欢心，而去不闻不问吗？她不是外人，是我孩子的奶奶。≈ot;

严均成短促地笑了一声，≈ot;讨我欢心？≈ot;

≈ot;真正像条狗一样讨欢心的人是我。≈ot;他不由分说地、强势地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ot;是我这样。≈ot;

郑晚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却又担心自己的指甲弄疼了他，又微弱地松开。

≈ot;是我这样，在你给我一个好脸色时，就摇起尾巴冲你过来。≈ot;

≈ot;是明知道他的照片就挂在墙上，还要一次又一次往这边来凑。≈ot;

≈ot;是他喉结涌动，≈ot;现在怒火焚烧，却还是要拉着你的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我。≈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