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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的血腥味也很快被人喷了自然香水稀释掉了。

庄园很快干净如初。

唯有一个地方，还沾着血。

却没人敢靠近。

·

沈翩跹从花厅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

可那些光芒透过一层一层的血迹浸透她的皮肤，却只有越来越深的冷意。

她恍惚的脚步在撞到一个温热安静的胸膛后突然顿住了。

然后少女抬起脸。

她在男人泛蓝的瞳孔底看到自己沾满血迹的狼狈的脸仿佛被吓了一跳。

沈翩跹低下头开始擦脸。手指触上皮肤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不能克制的剧烈的颤抖。

她用力的想要抹掉脸上的血迹，却不知道只能是越抹越多，越来越斑驳和狼狈。

血腥味一阵一阵的窜入她的鼻孔，让她的动作更加慌乱起来。

直到男人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皮肤相贴。

微凉的触感，从接触的部位层层深入到血液，到大脑。

像是传说中能让人变得干净的魔法。

可下一刻沈翩跹便看到自己手上看起来斑驳又肮脏的红色的血，和男人那只与自己泾渭分明的干净修长的手掌。

她突然猛地一下挣开了他的手。

沈翩跹结结巴巴的低着头道，

“我我我，我去洗一下。”

没有等回答，沈翩跹快步从他身旁走过，落荒而逃一般的跑掉了。

程致远微微皱眉，却没有坚持跟上去。

·

说是去洗一下。

沈翩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

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庄园在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迷宫。

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孔雀山脚下。

她抬头看了看那些树木和头顶的太阳，吸了吸鼻子开始望上爬。

正午的阳光里，却并没有比冬天里那一场雨来的温暖。

然而等到爬到山顶，她还是出了一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