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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崇心底的疑窦沉下去了,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黑人保安又说道:“也许你们也应该检查一下你们的房间。清洁女工说她把你们房间的门也打开过一会儿。”
西裔大妈擦着鼻涕点头说道:“我回办公室去确定了一下你们是今天离开,当时曾经用清洁推车撑住你们的门开了一小会儿。”
“好的,我们现在就查。”纪北崇打开了房间的门。几个人都跟了进来。小小的房间里一时挤满了人。
房间里还保留着他刚才去吃早饭前的状况,有些乱,但并不是被翻弄过的那种乱。
纪北崇和坦坦分别检查了各自的拉杆箱和拿出来的东西,很快便确定他们并没有丢失任何物品。
“好。好。”白人大叔满意地搓着手,带着保安和清洁女工向外退去,“我们就只向警察报告你们隔壁房间的入室盗窃了。祝你们旅途顺利!”
纪北崇道了谢,在他们身后关上门,心底却还是隐隐纠缠着什么——砸车,飙车,隔壁被窃,这一路还真不平静。
“这是什么?”坦坦忽然在身后说道。
纪北崇急忙转身,却看见坦坦指着床上一簇长长的假发,手隐隐有些抖。
shit!他刚才急于检查东西是否失窃,把假发从防尘袋里翻了出来,却没有及时放回去。
纪北崇迟疑了一下,觉得现在真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不过她迟早也得知道,他索性走过去把苏迪帮坦坦挑的衣服鞋子一一拿了出来,“这是我朋友帮你选的明天参加婚宴的行头……用完后可以送给你。”他又加了一句。
“你从来没说过我需要穿你给我准备的行头。”坦坦瞪着他,对他的慷慨毫无兴趣。
“昨天你一上车我就说过,要去我朋友的时装店里停一下。”纪北崇耐着性子说道。
“你是说了,但我不记得我们去过任何地方。”坦坦摇头。
“你一上车就睡着了。我也就没叫醒你……”纪北崇尽量把话放轻松,“我朋友是学设计出身的,估算尺寸不会出错。……而且,一身行头而已。明天,我需要一个长发的精致的女人和我一起出场。”他用语气划了重点。
“我不是你的行头。”坦坦垂下眼眸,声音坚决,“我不会戴这个假发的……我有自己的裙子和鞋。”
“为什么?”纪北崇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但并不打算让步。
“我们没有约定过。”
“那现在约定也不晚,我现在告诉你这是协议的一部分。”纪北崇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还打算搭我的车去迈阿密,就要听我的安排。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有退出的自由。”
“你这是坐地起价。”坦坦望着他,泪水从眼底浮上来。他现在知道她一心要去西礁岛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纪北崇的心底软了一瞬,眼前却浮现出颜冉身着婚纱的美丽身影,还有他往日的那些“朋友”,甚至他昔日的手下败将,他的宿敌。他们都会出现在那里。他了解那个圈子,那样的场合,他身边的女人毫无疑问最能说明他现下的境况。他是什么都没了,但他既然决定了千里迢迢前往迈阿密重新与他们面对,就绝不打算输阵。
纪北崇的心瞬间硬起来,“如果你不同意,现在可以回费城。如果还打算合作……”他忽然看了她一眼,“如果还打算合作,现在把你身上的全部现金和你的驾照拿出来,一起放在我这里做个保证。婚礼结束之后我就还给你,你还可以去西礁岛完成你的心愿。”看着坦坦难以置信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又加了一句,“这是防止你到了迈阿密之后临时反悔。”
坦坦气得声音发颤,“我还以为你只是丧。现在看来根本就没人教过你做人的基本道理……”
纪北崇下颌收紧,脸色也变了。
坦坦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完全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你就是个控制狂。怪不得那个女孩儿嫁给别人了……”
纪北崇忽然上前一步把坦坦一把推倒在床上。坦坦吓得闭上眼睛缩成一团。
他把脸迫近她,眼中满是被激怒的戾气,“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破街上长大的野孩子。没有人能约束我!”
坦坦在羞愤中睁开眼睛,死死盯着他。
纪北崇也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到她眼中的泪水完全决堤,他才松开了她,坐进一旁的沙发里,铁着脸说道:“给你五分钟做决定。”
坦坦挣扎着坐起身,嗓子还是哑的:“……不用五分钟……我同意。”
“你身上所有的现金,还有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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