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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里的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落,乐时忽然伸出手,左右食指点住于斐的嘴角,挤出一个不大好看的微笑。乐时微笑着,哭肿的眼睛眯成柔软的笑弧,他柔声说:“阿斐,不管怎样,你都该笑笑。”“我最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了。”作者有话说:题目是五月天同名歌=3=起名废在最后的时光里会这么起标题!烟火里的尘埃乐时是被屋外窸窣作响的声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睡前哭过,又因为体力透支,眼睛黏黏糊糊地睁不开。他往于斐的胸口蹭了蹭,对方低沉地哼了一声,摸索地揉他的后脑勺,把下巴贴在他的发顶上,发出倦怠的鼾声。乐时微微挣了挣,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像是烧起来似的,一抽一抽地发疼,“唔……乐乐。”于斐感觉到了他的挣动,哑着嗓呼唤他的名字,不清不楚,声音发着陷于酣眠与初醒边缘的柔软,他收紧了拢着乐时肩膀的手,鼻尖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耳朵,温热的吐息和呢喃一起,黏黏糊糊地沾在乐时耳边:“别走……别走。”乐时怔忪一阵,伸手摸摸于斐的后颈,他被抱得有点儿汗热,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一动就要亲到于斐的脸。有脚步在屋子的门口来回移动,发出刻意放轻的嗒嗒声,乐时这才从迷茫的天旋地转里回过神,妈妈醒了,他这是在家里,和于斐亲昵缠绵地相拥而眠,像每对交颈的爱人一样。乐时带着清醒的迟钝,心跳得越来越快,他费力地把于斐搂在肩膀和垫在后颈的手挪开,腰酸腿软地坐起身,检查身上的痕迹,昨晚疯归疯,没留下太多痕迹,于斐只是按照习惯咬他的后颈,那地方突突地跳,还有点发热。于斐嘟嘟哝哝,话里蕴藏着一捧朦胧的委屈:“你别走……对不起……我不会再……”乐时没听清楚,好奇地凑近,在初亮的天光里,他看见于斐的嘴唇轻轻翕动着,说着不安的梦呓,乐时忍不住伸出手,把他睡乱的额发拨开,指尖感受到些微潮湿的汗意。“我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不要走。别走……”像个丢了糖果和玩具的孩子,甚至深深地抽了一口气,乐时心底涌上酸软的热流,他摸摸于斐的脸颊,又热又烫,乐时低头亲他的嘴唇和眼睛,小声说:“我不走。”于斐好像受到惊扰,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似乎被一场噩梦惊醒。看见乐时在闭着眼低头亲他,他目眶发热,心中震动,梦中的分离好像触手可及,梦外的亲近又似乎近在咫尺,他几乎分辨不出真假虚实,只闷闷地呻吟几声,伸手勾紧了乐时的脖颈,回应他的亲吻。初醒的力度没头没脑地大,牙齿发出磕碰的声音,他急于夺回主动,又像急于求证真实,不知不觉把乐时压在身下,亲得他喘不过气地不停挣扎才够。乐时推他的胸口,掰扯他的手,狠蹬他一脚,没想到自身难保,滚身就要掉下小床,于斐赶紧扑过去捞他的腰,床铺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脚步在门外停止,两个人如梦方醒,异口同声说了一句:“不要紧。”相视一眼,他们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放开了扭打的姿势,乐时扣上睡衣被蹭开的扣子,笑着说:“于斐,你真的是有病。”下床的时候他哼了一声,于斐在后面拖住他的腰,以额头拱他的后背,不让他走,乐时回头狠揉他的脑袋,说:“别闹了。我腰很疼。”于斐被揉得头发蓬乱,不断地躲避着乐时的手,发出闷声闷气的笑,他说:“我做梦了。”乐时垂眼看他,眼色温柔:“梦见我走了?”于斐抓住乐时的手,用嘴唇蹭蹭他的手背,问:“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在说梦话。”乐时捏了一下于斐的脸颊,“一直说‘别走’。”“嗯。”于斐应了一声,“我梦见……”乐时的妈妈停在门外,敲了敲门,说:“早饭我放在桌上了。准备去上课。”乐时拍拍他的手背,说:“我去给我妈妈道个别。”于斐点点头,知道这一次寻常普通的分别之后,他们又该从日常生活回到那片涌动不休的波澜里去,贴近于日常生活的这一天,恍如梦境一般。那告别似乎特别简短,于斐在床上坐了一阵,一声门关的震响,四下归于平静。过了许久,外面才响起稀稀疏疏的脚步。于斐打开房门,看见乐时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正从破壁机向外倒豆浆,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乐时的腰,手指捏着乐时睡衣的扣子,推开,又扣上。于斐将下颔抵在乐时的肩膀上,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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