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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伯宪猛地哆嗦了一下,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案发现场。
明明死的是季容业,他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死亡事件给他留下的阴影。
云维舟想,张伯宪其实没走到半路,毕竟尸体发现地点距离农庄不过一刻功夫,只是当时夜色正浓,路又难走,才给他造成了已经跋涉了很久的错觉。
张伯宪声音低了下来:“我还记得姓季的那张扭曲的脸,他、他问我要了那根耙锄,然后想要杀我,我怕的要命,就跟他抢耙锄,然后……然后等我回过神来,季容业已经倒进了田里。”说到这里,他恐惧中又泛出浓浓的不解,“他要杀我,可他为什么非要杀我!”
张伯宪的口供符合现场情况,可以完美解释尸体边所有痕迹的出现原因。
云维舟:“那么你是否知道季将军的某些阴私之事,让他不得不动手除掉你?”补充,“比如说贪赃枉法。”
张伯宪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那些也算不上贪赃枉法,大家都这么做。”顿了下,小声,“而且我是他下属,本来也不会跟旁人乱说。”
云维舟:“……”
她觉得张伯宪这话起码不应该在自己这个编制挂在六扇门当中的捕头讲。
不过军中将领的外快问题与本次命案关系不大,云维舟暂时将其搁置一旁,然后看徐非曲:“如今案情已经问清楚了,我得将人带走。”
徐非曲欠欠身:“云捕头请便,如果有需要我们搭把手的地方,尽管直言。”
张伯宪面露哀求之色:“云捕头,你说过老实交代就能从轻……”
云维舟安抚地笑笑:“云某一定会将张副将主动坦白之事记在案卷上,争取一个从轻发落。”
杀害上峰自然是杀头的罪名,不过据张伯宪所说,先动手的人是季容业,当然这点因为另一个当事人已经去世,所以暂时无法证实,现阶段只好存疑。
云维舟让捕快将张伯宪带走。
虽说已有了口供,不过云维舟却没完全相信张伯宪说的话。
在另一个当事人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张伯宪很可能隐瞒一些对自己不利的细节。
不过这些算不上什么问题,按照经验,此类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嫌犯很难把事实隐瞒到底,就算现在藏着什么没说,被吓唬一番,多关两天,了不起打几次板子,也就愿意跟捕快们重新谈谈案件详情。
——按照大夏律令,打板子在审问流程中属于正常环节,清
()流也用,只是不用更过分的酷刑。
云维舟带着嫌犯离开问悲门农庄后,正好与从营盘回来的燕雪客汇合。
与满面轻松之色的师妹相比,燕雪客的神情略显郑重。
燕雪客:“画师已经将人像画好,你要不要先看一眼?”
云维舟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燕雪客先往边上走了两步,才将画像取出。
阳光轻轻照在画纸上。
虽然画师技艺有限,但因为双方之前才打过照面,所以云维舟依旧清楚认出,画上面的人是简云明。
部分兵卒表示,一个长得跟简云明一样的人,在夜半时分,出现在了自家营盘中,不过他出现得莫名,消失得也很莫名,那些人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今日凌晨,简云明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季容业的营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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