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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砚高兴地重重回亲了程砺峰一下，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朝元景焕说：“主人答应让你住下了！”程砺峰沉声加了句：“让李阿姨给你收拾个房间，你的活动范围是一楼，不准上楼，还有，别再招惹刚才那种神经病上门，你住在这里的期间我不想看到任何麻烦。”“放心放心，绝对不惹麻烦！”元景焕摆了摆手，晃晃悠悠往厨房里走，“你们去睡吧，不用管我。”程砺峰手上一用力，抱起兰砚上了楼。公爵紧跟着冲了上来，囔囔着说：“兰砚，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行吗？蜘蛛精太吓人了！”“好啊，”兰砚说，“不会有事的啦，他进不来的。”“在说谁？”程砺峰问，“那长头发的男人？”公爵蹿进兰砚房里，跳上了床，钻进被子里窝好，把头搭在一边的枕头上。程砺峰无奈道：“公爵，回你自己窝里去。”“公爵就是害怕刚才那个人，我才陪它睡的！”兰砚说悄悄在程砺峰耳边说，“主人，那个长头发想杀元景焕，他还要吃我！”“有人想杀他，他应该去报警。”程砺峰不以为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证据，元景焕疯疯癫癫的，他说有人要杀他，那就是要杀他么？明显刚才在大门口是元景焕在耍那个长发男玩吧。至于兰砚说的长发男想吃了他，程砺峰倒是认同的，只不过他认为的吃和兰砚认为的不是一个意思，程砺峰见过那男人看兰砚的眼神，对方明显对他的小宝贝很感兴趣。程砺峰揉了揉兰砚的头发，笑着说：“他吃不了你，我不会让他吃你的。”“嗯！”兰砚使劲点点头，主人一直在保护他！程砺峰把兰砚放下来，吸了吸鼻子，问道：“你的房间……怎么这么香？”他看了一圈，看到了飘窗上的紫砂花盆，过去仔细看了眼，诧异道：“长花芽了？这才几天？这也不该这么香啊。”这是要普通的兰花，当然不该只有那么个不到五厘米长的花芽就发出香味儿的。兰砚蹭过去有点儿心虚地说：“嗯……大概是还没搬上来的时候就开始长了吧？杨爷爷不是说这棵兰花品质……特别好吗？”这么夸自己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也是你照顾得好。”程砺峰说。程砺峰也没有多纠结这个问题，掏出手机对着兰花拍了几张照，发到朋友圈里去了。他家的兰花本来也都是冲着参加花博会得奖去的，程家兰苑大名在外，程砺峰的朋友圈里也有很多内行。程砺峰拍完了照片，搂住兰砚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早点睡觉。”兰砚见程砺峰出门了，才松了口气，转身摸摸紫砂花盆里自己的叶子，看来花芽不能长得太快啦，会露馅的！先把剩下半截儿的叶子长全了，其实一般的处理方法都是剪掉坏了的影响美观的叶子，让兰花自己长出新叶子来，但兰砚当然舍不得剪了，再说他可以用灵气让叶子直接长出来，只不过会细一些而已。第二天照常早起上学，本来兰砚是想让大壮留在蛇箱里的，毕竟是昨天刚给它专门买的，蛇宠一般都住这样的箱子，可是大壮是野惯了，待在那种小小的箱子里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于是就又缠在兰砚手腕上跟着他去学校了。夏书童对大壮眼馋得不行，下午放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求着兰砚把大壮给他养几天。“我得问问大壮的意思，”兰砚说，然后问大壮：“你看他这么喜欢你，要不要陪他玩几天啊？”“嘶嘶——”大壮吐吐信子说，“行吧，要不是他提醒，现在我也吃不到小老鼠。”“哎，你这还真把它当人看呢？”夏书童吐槽了一句，不过那眼神却是期待得不行，“它能听懂你说的话，能听懂别人的不？”“当然能听懂啦，”兰砚把大壮从自己手腕上拿下来，交给夏书童，郑重地说，“你可千万不要欺负它，它是真的会用毒牙咬人的。”夏书童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托着大壮，喜滋滋地哄道：“乖，来缠到哥哥手腕上。”“嘶嘶——”大壮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兰砚说，“他这哄小孩子的语气怎么回事啊？还哥哥呢，我的年纪都能当他爷爷了！”“大壮让你别用这种语气跟它说话，”兰砚忙跟夏书童说，“像平时说话那样就可以的。”“好好好我知道了，它又瞪我了！哎哎，缠上了缠上了！真乖！”夏书童连连点头，一双眼睛黏在手腕上的小绿蛇身上，鬼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兰砚说的话，“别叫大壮了，换个名字呗，我今儿晚上查查字典去，重新取个好听的。”“那你跟它商量吧，”兰砚有点儿无奈地说，“我要回家啦。”“我哥来接你？”夏书童头也没回地说，又猛地抬头问了句，“这周末你有空没？有个party要来吗？”“什么趴体？”兰砚疑惑地问。“就是我们同学一个聚会，咱们班微信群里不是说了吗？你没看到？大家一块儿玩玩，挺热闹的，”夏书童说，“放心，到时候我罩着你，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啊，那个，我不太会用，”兰砚有点儿犹豫，又有点儿想去参加，他对人类世界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都很好奇，“可是我没去过……”“来吧，大家都来，到时候我给打电话。”夏书童替兰砚做了决定，“就这么说好了哈。”两人一块儿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那儿站着个穿着学校清洁工衣服的高壮男人，直愣愣地盯着兰砚问道：“你是不是那个兰花精？”兰砚一愣，指着自己说：“你……找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什么兰花精，他叫兰砚！”夏书童皱着眉说，“你是什么人？”那男人磕磕巴巴说：“我我我……元景焕……”“什么圆啊方的，”夏书童啧了声，盯着那男人的脸，“我怎么觉着……你长得有点儿像狗啊？哎，我不是骂你你别误会啊！就是……感觉，感觉有点儿像。”“我，我，我是，是……”男人说话更加不利索了，脸都涨红了点儿。是只狗妖。兰砚明白了。他推了推夏书童，“你先走吧，他是来找我的。”“真找你的？”夏书童怀疑地看着兰砚，又看看那个男人，感觉长得不像是坏人，“行吧，我哥应该就在楼下，你别让他等太久。”他这话也是提醒那个男人，外面还有人在等兰砚呢，别对兰砚起坏心思。夏书童走了，兰砚才问那个男人：“你是狗妖？怎么进来的啊？我们学校不让外人进啊。”“唔，是……我，是原型从操场那边的栅栏里进来的……然后，拿了清洁工的衣服，穿……”男人说，“我，听说……你给妖治伤不要钱……”“所以你受伤了？”兰砚问，“哪里？啊，对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内伤……和别的妖打架，叫，阿黄……”“那我……”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啊，兰砚想了几秒，“我们去学校的洗手间，现在已经放学了，应该没有人了！”“好，好！”阿黄两只眼睛里冒着光说，“你真，真好！”兰砚带着阿黄进了学校的洗手间，找了个没人的隔间，关上了门，手贴在他身上，花了一点儿时间给他治好了伤。他的伤很重，兰砚都能感觉到他几乎所有的内脏都伤到了，当时一定打得很激烈吧，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跑到这里来的，如果是普通的人或者狗，早就已经死了。“好了！”兰砚拍了拍手说，“你可以走啦！我也要回家了。”他把隔间的门打开，和阿黄一起出来。“我我我一天没有吃饭了，肚子很饿，你能不能……”阿黄红着脸问。“可是……我的主人会不高兴的，家里已经有个元景焕了……”兰砚为难地说，“不然你变成原型好了。”兰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忙拿出来，来电显示是“主人”。兰砚接通电话，程砺峰在电话那头问：“怎么还么下来？在哪里？”“我在洗手间，马上下来！”兰砚赶紧说。“我已经到洗手间门口了。”兰砚一惊，忙给阿黄打了个手势，“快点！”“你在和谁说话？”程砺峰在门口问道。“和……”兰砚紧张地看了眼地上，那身清洁工的衣服堆成了一团，一只土黄色的狗正从里面钻出来，“和阿黄说话！”程砺峰看了眼那只土狗，叹了口气，说：“宝贝儿，怎么又和狗玩？”“我，我要把它带回去。”兰砚说，“它没有吃东西……”“你喜欢它那就带吧，”程砺峰无奈道，“不过这狗哪来的？你们学校应该没有人养土狗吧？”“是……”兰砚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我是从食堂后门那边捡的。”阿黄插嘴道。“是捡的，”兰砚带着点儿心虚说，“在食堂的后门……”程砺峰带着兰砚和土狗下楼，上了车，发动车子往回走，一面跟兰砚说：“你心虚什么？怕我骂你？我又没怪你乱捡小动物，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