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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要加快脚步,却听到前面病房内传出吵闹声。“妈就是你害死的,你个白眼儿狼,你不就是图家产嘛,妈死了东西还不都是你的,她都已经癌症晚期了,你连这么几天都等不了。”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尖利地划着听者的耳膜,让时文轩忍不住想抬手堵住耳朵。“你别含血喷人,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啊,你想把老太太的死嫁祸给我,然后家产就归你了是不是?”这回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里就透着一股子轻浮,让徐诺听得直皱眉头。另外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老太太本来就时日不多,哪里来的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话,当初苏医生也说过,让咱们随时备着后事,你们现在吵翻天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抓紧给老太太办后事要紧,哪有把老人扔在床上不管,姐弟间吵成一团的道理。”本想直接走人了事,没想到这医生办公室竟跟那病房离得不远,而且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门。二人只好一边听着吵架一边等人。徐诺轻声对时文轩说:“这女的说话倒是句句在理。”尖利的女声马上喝道:“呸,你个狐狸精给我闭嘴,勾引完老的勾引小的,我妈床前没你说话的份儿!”“咳咳。”另外有人干咳两声说,“几位都不要再吵了,你们家老太太这个病,的确是朝不保夕,当初用药前我也跟你们姐弟俩谈过,老太太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已经很虚弱,对这个化疗药物的耐受程度是谁都不敢打包票的,你们当时斟酌再三也是签字同意了的。今早是我值班,护士通知我我就马上赶来,看老太太的样子的确是心跳骤停猝死,这也是常见的并发症之一……”“苏医生,不会的,我昨晚走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现在连徐诺都忍不住掏掏耳朵想,这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尖了,但是听到苏阳是在病房里,她便朝病房门口走去。里面传来刚才那个男子得意的声音:“看到没,苏医生也这么说,你就别折腾了,我等下还有事儿,留下小琴帮你弄后事吧。”徐诺刚走到门口,就差点儿跟里面冲出来的那个男人撞了个满怀,不过她躲闪之际,还不忘对那人打量一番,看得不住撇嘴,尖嘴猴腮、小鼻子小眼睛的,看着就是个奸猾之辈。那人不知道这么电光火石的一个错身,徐诺就已经在心里把他定位成不是好人,见自己差点儿撞人,还半弯腰赔了个不是,才扬长而去。徐诺低头看表都已经下午…多,自己再不抓紧时间,估计回到警局就可以直接下班了,便也顾不得屋里是不是还在吵架,就抬手敲门。推门进屋只见床上蒙着白布。能隐约看出人形,想必就是那个猝死的老太太。屋内除了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三个年龄不一的女人。看上去岁数最大的,是坐在床边抹眼泪的中年女子,四十出头的样子,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床尾处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穿着很是时髦,但是颜色都是偏素,反倒显得瘦弱的惹人怜惜。屋角还站着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女孩儿,看上去就是个乡下妹子,眼里满是惊慌,手不停地揉着衣角。“请问你们是?”见没人出声,苏阳只好开口询问。“哦!”徐诺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从包里掏出文件夹递给苏阳道,“苏医生,这是王法医让我给您送来的报告。”“哎呀,真是有劳了。”苏阳笑着说,“王法医也真是客气,竟然还派人专程给我送来,不知道这位警官如何称呼?”“您别客气,叫我小徐就……”徐诺话还未说完,就觉得被人一把抓住。尖利的女声近在咫尺地响起:“警官,我要报案,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说完竟然直接晕厥过去。立案侦查立案侦查~~~~(》_《)~~~~第二更的分割线~~~~(》_《)~~~~“啊!我无聊死了!”孟信远在办公室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嚎什么嚎。别打扰我看电视。”李可昕看也不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去砸人。孟信远手忙脚乱地接住以后嚷嚷:“你知道你扔的是什么啊?徐队最喜欢的笔筒你也敢扔。”“啊?”李可昕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却发现他手里拿着的不过是卷卫生纸,气得挽袖子道,“我看你是闲的,敢不敢陪我去练练。”“别别别,姑奶奶,我可经不起你打!”孟信远连连摆手,自己也不想自找苦吃,听说李可昕当年在警校,每次散打都是前三,而且都是男女混合赛,自己一个文职转的刑警,可没那个本事,去也是当沙包的。见他不肯,李可昕的小脸儿就垮了下来,也嘟囔道:“无聊死了,都没个案子办。”“你们两个这叫什么心态啊?”吕聪从里屋走出来训道,“没案子说明社会治安良好,是好事,你们别一个个的唯恐天下不乱。看刘赫多安分。这次住院出来倒是大有长进。”刘赫见自己被夸,得意地冲孟信远挑挑眉毛,他病愈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就死活要回来上班,说再躺下去就废了,吕聪押着他去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让他归队。“吕队你太看得起他了,他不过是现在只能做文职工作,不能出任务,所以才不闹腾的,因为他知道闹腾了也没他什么事儿!”孟信远马上揭底说。刘赫也抓起手边的塑料瓶子朝孟信远扔去,孟信远低头躲开后还吱哇乱叫地说:“吕队,你看他们夫妻同心欺负我一个人。”这话一出,刘赫跟李可昕同时沉下脸,竟是谁都没说话地各自走开,留下吕聪和孟信远小声嘀咕:“这两个是怎么了?”正嘀咕着,刘子玉“嘭”地撞开房门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徐队从医院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呗,回来也没事做!”孟信远翻了个白眼。“她不是自己回来的,还、还带了……”刘子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回来的,竟然喘得说不出句整话,气得吕聪心里想,看来要加大对他的体训。还好他一口气顺过来后,话终于是说利索了:“徐队带了一具尸体回来,现在送去法医科了。”一听到尸体,众人的眼睛全都变得闪亮,统统围过来问:“什么尸体?”“怎么死的?捅死?毒死?还是掐死?难道是摔死?”心急的就有想往外跑的,吕聪大声咳嗽道:“咳咳!你们这像什么样子。看见尸体跟看见腥的猫似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恰当,尴尬地摸摸鼻子,“去看什么看,等下徐诺回来自然会说。”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等我说什么啊?”几个人呼啦一下把刚进门的徐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徐队,怎么样,那人怎么死的?”“死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有案子了?”“你们急什么急,就不能等我坐下喝口水再说。”徐诺看着他们几个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想翻翻白眼,这都是什么人啊,听到尸体就这么激动。李可昕速度极快地给徐诺倒了杯水端到面前:“徐队喝水,喝完赶紧、啊不,慢慢说。”徐诺把刚才在医院的见闻大致一说,接着道:“在那女人晕过去以后,我跟苏医生大致了解了一下,死者是史雁秋……”“啊?不会吧,徐队你说的是那个史雁秋?”孟信远一惊一乍地叫。“史雁秋怎么了?你干嘛这么激动?”李可昕瞪他一眼。“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史雁秋在北方可是赫赫有名,听说她爹是当年满清遗臣之后,后来做了个小军阀头头,但是不知道怎么战死。史雁秋就不知所踪,后来等人们再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东北最大的土匪窝子的二当家,还跟着打过日本鬼子。后来眼看要解放了,他们寨子的大当家想拉着兄弟们占山为王,被她一枪毙了,然后把山上的钱财物件都分给了手下的兄弟,大家各奔前程。后来她转而从商,在东北这儿的商界人称史娘子,那是赫赫有名啊!”孟信远居然滔滔不绝讲出了一大堆,最后挠挠头说:“她要是还活着,怕是有一百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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