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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看向那个大清早的就看不得人家好的老太太，想到前两天只要见面，总要阴阳怪气的自恃身份‘教导’她几句，她没计较，对方还来劲了，不打算再忍的关青柳直接回道。

“奶奶的话，我都记下了，不过身为孙女，也想提醒您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吃个饭还这么摆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常家有多壕，或是生活在旧社会呢，小心给我爸和大伯招个纵容家人生活奢靡，复辟封建旧社会生活作风和意识的罪名。”

不管是受前世生活经历的影响，还是因为在今生的成长环境中，切身体会到粮食的得之不易，关青柳很重视食物。

每天看到文秀淑的三餐规格，以及吃个饭，还得让人布菜侍候着的架势，实在感到碍眼得很。

因此，当对方再次逮住机会就想倚老卖老，对她指点江山时，关青柳怼的也是毫不客气。

果然，听到她的话，文秀淑立刻被气得真抚胸口，满面怒容的狠瞪着关青柳。

“不愧是个在乡下长大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妈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关青柳直接冷下脸道。

“若是像您这样整天不事生产，只知给后辈挑刺找麻烦，祸害食物，浪费社会资源，就是所谓有教养的表现得话，那我还是继续一直没教养吧。”

“请您记住，不管是乡下，还是我妈，都不是像您这样只知享乐，没给这个社会做出任何贡献的人有资格提，还看不起的。”

为了在关青柳转学第一天的这个特殊日子里，好好表现，常平杰一大早的就精神亢奋，兴匆匆的在卧室中换来换去，总算换好一身满意的身服。

出来时，才发现大女儿和他老妈对上的场面，也正好听到关青柳的后半句，立刻有些紧张的训斥道。

“青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奶奶，她毕竟是长辈，快向她道歉。”

听他说这话的熟练程度，就不难想象这是几乎是他的条件反射之下的反应，关青柳目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后，才回道。

“对那些敢说我没教养的人，我没有直接动手教她认识什么是‘教养’二字，就已经是看在她是你妈，我得叫她一声奶奶的份上了，长辈犯的错也是错，您明白吗，爸爸？”

说完，关青柳便目不斜视的直接离开，坐上早上为她送来当天的食物事，就等在门口送她去上学的车子。

都是武术总队那边的安排，据说总队这次的收到的赞助经费特别充足，出手也就比较阔绰，尤其是在保护为总队带来这一切的关青柳得这件事上，更是不吝投入。

等到常平杰反应过来时，关青柳所乘坐的车辆已经迅速启动离开，让他只看到车子消失的背影。

在他身后，气到快爆炸的文秀淑正在那里边抹眼泪，边哭诉。

“平杰，看你接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这么目无尊长，她是一点都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心神俱疲的常平杰喃声道，“那你也不能骂她没教养啊！”

听出儿子在怨她，文秀淑更是气到近乎失智。

“我那是骂她吗？我那是实话实说，她哪里有教养了？她本来就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在乡下长大，缺乏管教，没有一点素质。”

常平杰目光发红的瞪着文秀淑，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直到这一刻，才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不曾了解过自己的母亲。

“妈，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女儿，她虽然是在乡下长大，可她是国家、是民族英雄，她见过的大人物，到过的社交场合，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您却说她没有教养、没有素质，您哪来的资格，就凭您是她奶奶吗？可您是曾养过她一天，还是她曾吃过您的哪怕一粒米？”

刚被关青柳指责过她不事生产，对社会毫无贡献，又被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么诘问，文秀淑也是饱受打击。

“平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她奶奶，我说她，也是为她好，她不知道好歹，说些诛心的话伤害我，你现在的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

“你说，我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这些话，都是常平杰听了无数次的话，可他第一次没有选择安抚她，而是直接道。

“妈，我大哥说得对，您年龄大了，好好颐养天年就行，家里的这些人和事，您就少关心了。”

文秀淑脸色铁青的起身推开椅子，哭着回房，常平杰却浑身无力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关青柳看向他的那个充满淡漠，甚至还有些嘲意的眼神，却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提醒着他的做人失败，他再次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