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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依旧是疯疯癫癫的,偶尔也会跟在邵瑜身后念几句之乎者也,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理人的。邵瑜跟他沟通未果,也找别的大夫看过,但大夫们都说小疯子身体健康不像是有什么毛病,许是因为从前受了伤脑子里有淤血肿滞,这才略显疯癫,也许日后淤血消除了便好了。邵瑜也没有气馁,他在小疯子身上找不到任何身份证明,因而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只能给他取了个名字“小风”的叫着。转眼便是年关将至,今年是邵大郎农民状元(十五)“张远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呢!”邵大郎至今还不知道,他先前看得大夫是治什么的,只觉得这些举子实在太过分了。邵瑜倒顾不上生气,反而问道:“究竟是张远一个人这般说,还是旁人一起说的?”邵大郎气呼呼的说道:“我问了,张远说也是别的举子告诉他的,说起来我就来气,那日宴席你没接受那花娘,这也成了你不举的作证了!”邵瑜:……这外面传的有模有样的,要说跟郑潭没关系,邵瑜还真就不信了,那日草庐见到的人明显就是郑潭,连声音都一样,只不过他既然不认,想必是已经改名换姓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张远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没事,些许风言风语罢了,最终我们还是要在会试一较高下的。”邵瑜说道。邵大郎闻言立马点头,道:“你说得对,他们肯定是因为学问不如你,这才胡言乱语!”邵瑜怕邵大郎听多了这些话,猜到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便道:“这些风言风语,并不能伤及根本,大哥就别听了,临近考试,听多了容易气坏身子。”邵大郎立马点头,道:“我懂了,他们胡言乱语,就是想要害你,你若一直想着这事,一直生气,只怕会试都没心情了,这些小兔崽子太坏了!”“对,所以大哥别管这事了,真生气了反倒如了他们的意。”邵瑜又劝了一番,终于让邵大郎彻底放下这事。邵大郎陪同入京,除了照顾邵瑜,也没有闲着,京城里机会多,邵大郎每日里也总要出去跑一跑,他性子不够机灵,但胜在勤奋,索性天道酬勤,他还真发掘出来一点上级。他走街串巷的时候,听说西城有一户人家的媳妇,织布又快又好,因为他在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便多留心了几分,而后得知这人家织布效率比旁人高出三成来,他就颇觉诧异。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上门打听人家小媳妇的事,但心里多半猜着,这人应当是对织布机做了点什么,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善。他将这消息带回来给邵瑜,邵瑜也慎重了起来,这人家若是真的改进了织布机,那其中的利益自然不言而喻。升斗小民自有其局限性,侥幸改进了织布机,也都只想着自己能织布比别人快,却想不到旁的上去,而商人就不一样,总是再蠢笨的商人,也有着良好的嗅觉。邵瑜也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可这么大的利益,邵大郎如今势单力薄,也根本吃不下,不过,做一个二道贩子还是可以的。邵大郎按照邵瑜教的,刻意接近了那户人家的男人,说来也巧,那户人家的男人好酒,酒后什么都吐出来了。邵大郎终究是个厚道人,哪怕得知了对方在织布机上做出的改动,最后还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下了对方的织布机,也约定了要保密。这五十两银子,已经差不多是他手头上能动用的所有资金了。紧接着,邵大郎在几番打听之后,选择了京城最大的布庄——锦绣布庄,将这改进后的织布机卖出了三百两银子。锦绣布庄是梁王世子的产业,又养着不少织女,织布机的改动带来的成效十分显著,很快便引起梁王世子的注意,那做主买下织布机的管事,因此也受到提拔。转眼便到了会试之时,会试流程与乡试差不多,只是邵瑜农门状元(十六)邵瑜又细细问了一番,得知小疯子离去前,似乎神色十分清明,不像是疯了的模样,他跟小疯子一起住了几日,心下便隐隐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小疯子并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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