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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沙海走蛟三十二（第1页）

沙海走蛟（三十二）

这十公分不到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绚烂的金色光芒，便如同纯金打造的艺术品一样，没想到这么好看的东西竟然这么诡异。

唉，对了，刚才说了半天，佳和子也没跟我说这叫做卡巴拉之根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好像还叫什么生命之树来着，难道这东西真是生命之树的树根？难道伊甸园里就长出这么一根儿诡异到家的树？那要是这样，上帝可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才会在自己家种这么一棵树，一颗会长怪物的树。再说了生命之树又是个锤子东西嘛，叫这么高大上的名字，估计十有八九也是这个女人瞎起的，就跟她说的什么美杜莎、阿努比斯什么乱七八糟的变异体名字一样。

这些东西，现在当着东青也不好问了。

东青见我来了，一矮身做到身边的一张小凳上，伸了伸腿。

一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想找个话头儿打破一下这尴尬的局面，于是我说：“那个什么，东青兄弟，听说是你救了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但是不知道和我一起的那个老道，他，现在真的已经变成，那个了吗？”

一想起老道可能变成的怪样子，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东青刚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佳和子一跃，抢身到他面前，说：“当然啦，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不过呢，他没法维持人形，应该算是c级变异体了吧。”

“c级还是什么等级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只是想知道，变成怪物的老道，他，还，能不

能变回来？能不能变回正常人？”

我迫切地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哪怕就是骗我，也能让我心里变得好过一些。

“哼，你在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见过地牢里那么多变异体，而你就只关心你的同伴吗？”他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远处峡谷外飞扬的风沙，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说。

“我，我，也，不是，也不是。。。。。。”他的这一句话像重锤一样，在我心里狠狠砸了一下，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儿的地牢里，一共有十一个人”东青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出难以捉摸的深邃和淡然，他接着说：“虽然大多数人都管他们叫变异体，但是我更愿意把他们称之为人。”

“没关系的，每个人都会更关心和自己关系更紧密的人，这是人之常情”佳和子出来打圆场，她接着转身，以一种近乎撒娇似的口吻和东青说：“哎呀，你别再欺负人家了，这么神经兮兮的，万一人家觉得我们都有神经病怎么办？”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好端端的人变成那副样子确实让我不太好接受。。。。。。”

“你只要记得，他们都是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就行了。”东青这家伙的口吻简直冷得可以攥出冰来。

是啊，那些怪物，不都是人吗？就连我不是也差一点儿就变成那个样子吗？我不是也被关在那个地牢里面吗？

“那，我这样的，还算是人吗？”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虽然装作满不在乎，但是心底里却极其期待，他能给我一个答案，这答案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只要能骗骗我，就行。

“人吗？”东青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的一片云，说：“风无常，云无相，人，可以是鬼，鬼，也可以是人，诸相由心，皆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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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话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呀，就是说我可以是鬼，也可以是人？还是说我压根儿就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现在要是算是个人，怎么会回不去原来的生活呢？怎么会被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舍弃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靠谱的东西有个锤子用哇。

“你，什么意思？怎么又鬼又人的？那我现在算是人还是算是鬼？还是不人不鬼？”

东青看我不明白，摇了摇头，说：“你来告诉我，地牢里关着的是鬼，还是人？”

“是，是人。”这一回可不能打错了。

“既然是人，为何尖牙以噬，为何利爪如刀，没有几分像人，倒有几分像鬼呢？”

“那不是异化作用造成的吗？就是因为什么盖亚什么树根之类的，才会发生这种变异的吗。”

“可变者形也，不变者性也，堕入恶鬼道的人，心智已失，连人心都丢了，还能称之为人吗？”

“我，我。。。。。。”

诶，你可是真够贱的，我说他们不是人，你说他们是人，我说他们是人了，你丫又说这些人失了心智，就不算人了，两边儿车轱辘话都他娘的让你说了，你这之乎者也的，跟老道还真是有一拼。我干脆把嘴一闭，大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得了，我听着就是了。

“究竟是人，还是鬼，并不取决于旁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不论别人认为你是人还是认为

你是鬼，你都是你自己，也只是你自己，要成为人，还是成为鬼，全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心，全在你一念之间。”

丫的，听东青说完这段话，我就想把我在道观那儿六百多块钱请的护身符卖给他。我操，这种云里雾里，神神叨叨的话你怎么比老道说得还利索呀，看你这打扮明明是个忍者，怎么忍者还改行搞算命了？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佳和子看看东青，又看看我，然后对我说：“别介意，东青这人比较死板，平时话很少的，今天能和你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很少见了，你可以当成是对你的有好感吧。”

我勒个去，有好感，这叫有好感哪。

“在旁人看来，这地牢里关着的家伙，都是鬼，都是怪物，都是魔物，用刚才那些村民的话说，他们甚至都是附身的魔鬼”东青指了指佳和子和自己，说：“用这个眼光来看，佳和子也是鬼，我也是鬼，就连你，只怕也是鬼。”

嘿，你可算是承认了，就看你在关防营地里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手，你要说自己不是鬼，鬼都得从棺材里边蹦出来说自己是人。至于佳和子嘛，神经兮兮的一个女人，十有八九也是个异化体，而且应该是a级的，是个能够维持人形的异化体。至于我嘛，说真的，既然都到这儿来找了，我就权当是奔着怪物扎堆来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而且，就我观察到现在，他们应该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想到这儿，我抖了抖精神，说：“你说自己是鬼也好，是人也好，不管你再怎么混淆人和鬼

之间的概念分别也好，你把地牢里边的十一个家伙都称之为人也好，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都只是个名字罢了。但是你闯到莫老五他们的营地里，杀了四个人，又该怎么说，那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哪，被你一刀下去就是一条命啊。那些几具尸体我可见过了，完全没有复生的迹象，那肯定就是人，无疑。而且你既然这么在意所谓怪物的称谓，又为什么要杀掉那只关在他们笼子里的那只盘瓠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