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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选择题（第1页）

选择题

“诅咒？为什么说他是诅咒？”老道说，“这，这不就是，不就是求仙问道之人寻求的，金身成就，不老不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忠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忠伯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我都有点儿替老道觉得尴尬，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笑，笑什么。”老道让忠伯笑得有点懵。

就连一直在角落，沉默着的东青都抱起了肩膀，也都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这样就算是金身成就的话，那大罗金仙可就太好当咯。”忠伯一边笑一边说。

“那，那这种死而又生的情况，还能叫什么？”老道的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忠伯的笑意，渐渐停了下来，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被杀了又能够复活的话，是不是这个人就是不死的呢？”

“额，这个，应该是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早就成了神仙了”接着，忠伯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先要明白，什么才是不死。”

“难道这还不是不死吗？”

“当然不是。不死，指的是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死。不管是受到致命伤，还是得了要命得病，当然，最最关键的一条，是要敌得过岁月。”

“岁月？”

“对，我们终究还是会老死的，这一点所有人都一样”忠伯顿了顿，说：“你知道我成为这种能够死而复生的不死之人后，已经过去了少年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样一点一点变老的吗？孩子，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等价的，没有谁能够违背自然真正的规律，不管我被杀多少次，复活多少次，都一样要变老，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芸芸众生一样，都要变老，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多了个可以缓棋的机会罢了，但是无论我缓多少步棋，这个局都要走下去，总会有所有的棋子都被打光的那一天。”

“难道，这还算不上不死金身？”老道说完，眼睛直勾勾，好像在想什么想得十分出神。

“只能勉强算是杀不死，哪里来的金身”忠伯调侃地说：“只是变成了非人的怪物罢了，没什么神奇的大神通。”

“怪物？”我不由得想起了秦教授，“那秦教授变成那种半人半蛇的样子是不是也是杀不死的？”我问。

忠伯说：“我倒是觉得，我们所有的人这种变异，不管是变成蛇妖，还是变成不死的怪物，都是地下的龙胎造就的。至于为什么有的人会变成碎尸，有的人会变成妖怪，有的人会变成我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没有找到答案。虽然这个问题我曾经用了很长时间去研究，但是后来寻根寻得久了，也就没那么执着了，不过我的猜测嘛，和你们说说倒也无妨。你们也都见过了我的死而复生了，这种死而复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毕竟我也不是科学家。我们的这种死而复生，可能不能简单的用当下的生物科学来解释，因为，根本解释不通。”

“解释不通？”我的话音刚落，我就明显感觉到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几秒种后，甚至开始慢慢地倒车，就好像是要停到一个固定车位上一样。

随着车身渐渐平稳下来的晃动，忠伯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笑意，这种笑意一瞬之间就消失了，随即忠伯眯起眼睛，扫了我们几个一眼，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想问我的问题有很多，但是在此之前，关于你们几个，有些事，我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确认什么？有什么好确认的？要是忠伯肯说的话，我现在就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他们家的地下室里边会有一具泡在培养仓里的碎尸？地下药剂研究中心里边的碎尸，都是因为发生事故后发生变异的研究员，其中还有一具是秦教授的女儿，那忠伯家地下室的那一具碎也是那些研究员之一吗？他和地下制药研究中心有什么联系？还有，忠伯为什么要组织这么一支队伍，明知道地下古楼里这么诡异，为什么要叫那么多人下去？尤其是为什么要叫上我？他所说的献祭难道真的就是拿我当祭品，然后延长他自己的寿命吗？现在我知道了他是可以死而复生的人，那么我当时在鼓楼的隧道里见到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忠伯会自己活过来那么就能说得通了，但是我明明记得还有另外一个忠伯，另一个变成白烟在我面前完完全全消失的忠伯，那一个忠伯究竟是谁呀？这些关键性的问题都还没有解释清楚，怎么反倒想要确认起我们几个来。

就在我走神思索的短短几秒，车子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忠伯走到车厢的双开门前，背靠着车门，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车门从外边打开，一道火红色的晚霞，映衬在忠伯的身后，在他周身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血红色的光晕。在血色光芒的笼罩下，忠伯那不输年轻人的苍劲身

姿被映衬得格外耀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我产生了一丝错觉，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尊泥塑的不动明王神像，虽然看不出他表情的丝毫变化，却能隐隐感到他从脉搏里涌出的汹涌杀意。

果然，就那么一瞬之间，一直没有什么话的大兵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压低了身体，两只眼死死盯着忠伯，仿佛随时都会一跃而起一般。

“这位兄弟”忠伯那不怒自威的眼睛看着我，被他看得我全身冒起了一股凉气，刚才脑海里涌出的那些问题一下子都缩了回去，只听他接着说：“让我告诉你更多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我回头看了老道一眼，看老道也正看向我。

“你们，跟不跟我走？”忠伯仰起脸，血色的残阳从他的脸颊处透了过来，映照得那半张脸像是朱砂的一般。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一路都跟着你走了吗？”我有点儿懵，完全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车厢另一头的黑暗里，突然传过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可以选择，是敌，或者是友。”

周遭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冷了下来，老道抢白道：“是友怎么说，是敌又怎么说？”

看来老道的反应还是比我快得多，我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就听见大兵说：“他是想拉你们入伙。”

“入伙？”我的天哪？忠伯不会是要让我们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吧？让我们跟着他去抢银

行？去杀人越货？不对，忠伯不是很有钱吗？他不是著名的古董收藏家吗，怎么会让我们跟着他去干抢银行呢。等等，不会是想让我们几个跟着他去盗墓吧？他本来就是个古董收藏家，最有可能干的事儿还真就是挖坟掘墓啊！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