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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合
我被这匪夷所思的情景,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虽然我亲眼见到过二刀子死而复生,还见过他全身上下突然出现的浓烈蒸汽,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亲眼见到这种违反一切物理和自然规律的现象所带给我的震撼,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忠伯头也不回地说:“没事,多见几次,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忠伯怎么也会死而复生?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好接受二刀子能够死而复生的心理准备,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忠伯,这是什么情况?而且看他的样子绝对是个老手,居然自己对着自己开枪,他对这种死而复生的诡异现象肯定是早已习以为常了,那么二刀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这种复生究竟是什么机理?难道也是因为变异?能够让教授变成蛇妖的那种变异还能造成这种结果吗?我满脑子的疑问,但是现在只能一步一步地跟着他,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随着忠伯的脚步,我跟着他在走廊里转来转去,一路上总共发现了四具黑衣人的尸体,看样子应该都是忠伯干的。每次跨过布满血迹的尸体身边,我的心都会不自觉地抽动一下,说不出是出于对死者的惋惜、同情,还是对死亡的恐惧,总之让我很是不舒服。然而忠伯却没有这种顾虑,经过那些被他干掉的人身边的时候,他竟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前面就是大厅了”忠伯一边说,一边抬起脚踢翻了一个横在他身前的黑衣人尸体,“你的同伴就在那,汇合以后我们就下楼。”
看着他踢翻尸体的动作,我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正巧让回头的忠伯看见了。
“怎么,你同情他们?”忠伯压低手里的枪口,问我。
“额,也,也,算不上,就是,就是,怎么说呢。。。。。。我,我也说不好。”让他这么一问,我反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起来,有些支支吾吾的。
“嘿,有恻隐之心是好的”他顿了顿,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抬起头问我:“你难道不恨他们吗?”
恨?为什么要恨他们?我,有什么理由要恨他们呢?我又不认识他。
看我一脸茫然的表情,忠伯看着我,两只眼好像微微闪着什么光一般,从他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出了一丝严厉,一丝期待,还有一些我判断不出的东西,这感觉就好像我正面对着我中学时的班主任,他,正等着我给他一个答案。此刻我才发觉忠伯的眼睛格外有神,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一般,既深邃不可捉摸,又阴晴不定。这种眼神一闪就消失了。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不自觉地低下头,那一瞬间我一定是以为我又见到了我的班主任,“我也说不好,只是,我应该,也没有恨他们的理由啊?”
“没有理由吗?”他反问道:“他们对你都做了什么,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让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堵上了,是啊,就是这些人哪,就是这些人让我受了这么多无妄
之灾,受了这么多痛苦,直接把我推向地狱的深渊,让我差一点就完全失去生的希望,想到这儿,我不禁看着地上死去的家伙,不自觉冷冷地哼了一声。
看到我的反应,忠伯微微扬起左侧的嘴角,说:“好了,再不快点过去,东青他们就该等烦了。”
“东青?”
“哦,我忘了说了,东青是我的小弟兄,去救你朋友的,就是他。”
跟着忠伯走进大厅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动作节奏明显变快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不免有些吃惊,这哪里像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他走路颇有点儿虎虎生风的意思,有点像是在千军万马前阅兵的意思。
这个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并不大,大厅的另一端是唯一的通道口,就像是个中型宾馆的前台,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窗户,而且我一路走过来,发现这里所有的房间和走廊好像都没有窗户。大厅中间摆着几组布质沙发和茶几,沙发里斜斜地坐着几个人,他们果然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运动服,头上用黑色的头巾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手里斜握着一只微型冲锋枪,简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黑粽子,但是最醒目的,是他身后竟然还背着一把既窄又长的刀,刀身虽然在黑色的碳纤维刀鞘里插着,但是这把刀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锋利战刃。这哥们简直就像是从武侠电影里走出来的侠客,他应该就是忠伯说的那个小兄弟东青了。
他的身边是老道,大兵,还有,被埋在沙发里瘦弱的二刀子!
丫的,你小子可是担心死我了!
我急匆匆地过去,着急忙慌地查看二刀子的情况,他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脸上、身上、手上,都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只是二刀子的眼神,有些涣散,这种瞳孔松弛的涣散,不由得让我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担忧。
“二刀子,二刀子!”我一边叫着,一边晃动他的胳膊,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脖子一动,收
了一下脑袋,算是对我的回应。
看着二刀子迷离的眼神,我有点慌起来,“二刀子,你说句话呀,你,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行了,你也别晃他了”老道说:“把他带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老道的表情也十分不好,疲态尽显,就像是熬了好几天晚上没有睡觉的人一样,眼眶和嘴角还是破的,好像是刚打过架。再看看大兵,大兵也是一脸疲惫,不过看上去比老道要稍微好一些。
“你们,这都,发生什么了?他们,他们把你们怎么样了?是不是,是不是也拿你们做试验了?也把你们当成小白鼠了?是不是给你们注射奇怪的东西了?”我说得越来越激动,说完竟咳嗽起来。
“没,我和大兵一直被他们关着,没完没了的审讯我们俩。”老道的这几句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审讯?”
“对,说不上老虎凳辣椒水,不过也差不多了。”老道说。
“那些穿西装的人?”
“嗯,算是吧。”
“为什么要审你们?那,那二刀子呢?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问。
大兵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说:“应该和你差不多吧。”
“什么叫和我差不多?”
我环视一圈,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大兵和老道都穿着我们被抓时穿的衣服,虽然上边布满汗渍和油污,甚至还有血迹,但他们俩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连鞋子都是自己的。但是二刀子和我一样,都穿着做手术专用的病号服,甚至连他脚上的拖鞋,都和我从在手术台边上随处找的拖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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