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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也能值钱（第2页）

艺专业，还考过了助理宝玉石鉴定师资格，jypc发的资格证书还在我家的抽屉里边躺着呢。虽然毕业以后基本没有接触了，但要真是什么宝石玉石我哪有看不出来的可能，不论是钻石、祖母绿、玉髓、翡翠、和田玉我哪一种都不可能看错呀。难道是捷克绿陨石？那种重量轻飘飘的一点儿都不打手，难道是琥珀？琥珀哪有墨绿色的呀，是缅甸柳青料？多米尼加蓝珀？颜色也都不对呀。那就只能是染色的了，谁有病花二十万买一块染色琥珀，那才是真的有钱没地方花，这种冤大头的玩儿法不是交学费，简直就是在做慈善啊。肯定是我打眼了，还是道行不够。想到这儿我直接出门拦了一辆车，直奔西直门，找我大学时的一个师兄好好给看看，他可是毕业以后在一家珠宝公司做了好些年的鉴定师，让他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值多少钱。

时间不久我就到了我师兄上班的地方，等我说明来意并且把那枚戒指摆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的这位师兄拿着专业放大镜，仔细端详了半天。

“你呀，怎么来的？”

“打车来的呀”我奇怪他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玩意儿不会超过你到这儿的打车钱”这句话一出，直接把我这沸腾的心一棒子打到地上。

“要说材质嘛，既不是蜜蜡也不是琥珀，应该是密度较低的有机玻璃和科巴脂的合成物。这玩意儿连入门级的棒槌都能看得出来，你也好意思拿过来让我给你看，你是专门来消遣我的吧！”说着就把那枚戒指往桌子上一丢。

其实我也没觉得这东西是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倒是那女人天价的收购价格，让我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我就简单地说了下有人以高价收购这东西，至于怎么来的甚至地下室里边的惊悚遭遇我是一点儿都没提。

“居然有人出高价收这个，这年头真是一路玩意儿惊动一路主顾。你这东西的牌面上倒是好像有些微雕的痕迹，不过仔细看也就是些印刻格子，既没有细致的雕刻也没有文字。”

“格子？”我记得我之前拿放大镜看过只是一些肉眼几乎不可辨认的平行线条而已，说着我就拿起师兄摆在桌上的五十倍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果然在这个倍数的放大镜下那些横向排列的平行线里还有很多极短的竖向细线，但是这些竖向细线并不像横向的线那样贯通左右，只是零零散散的遍布在横线间毫无规律可言，看上去星星点点的。“这是什么？五线谱吗？”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不是老物件，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做的，从古玩或者珠宝的和角度来看，可以肯定，这东西一分钱都不值。”以师兄在这一行业浸淫多年的眼力来说，基本上就是对这东西判了死刑了。

“要是有人以极其高的价格收这么个破东西，要不是钱多的拿来烧的话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了”

“这倒不一定。”师兄露出一种莫测高深的表情。

我连忙问：“怎么说？”

“你怎么忘了，有些东西的价格和价值从来都不是只由市

场行情决定的，里边主观的成分很高。万一这玩意儿是哪个名人或者历史上的著名大人物的用品，那价格就不好说了。”他看我被他说的云里雾里的就继续说：“比如吧，一支钢笔，不是什么限量版或者什么名牌货，本来就是十块钱地摊买来的，但是这支笔被它的所有者用来签署了一份历史上著名的文件，那么它的价格就不再是市场价格的十块钱了，甚至可以说是具有重要历史意义和价值的东西了。你看美国的独立宣言原稿，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但是让那些历史上的政治大佬们写上了几行字，就成了历史上独一无二见证，那就成了国宝，在美国国家档案管理馆里边供着呢。”

“你是说这东西保不齐有什么重大历史意义？”

“这谁知道呢，它的市场价格浮动区间完全掌握在拥有这东西完整信息的人手里。保不齐是哪个世界级的艺术家临死前做的呢，关键是这些信息你完全不知道啊。”

靠，这要是让师兄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从地下室里钻出来的妖精手上戴着的，那这信息就他妈的有价值了，至少值我去神经病院一趟彻底治疗的套票。等等，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让他这么一说，好像这整个事件的哪个环节极其重要，但是我却忽略了，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我瞬间在脑海里边相过电影一样把整个事件重新过了一遍，马上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不管地下室里的那个鬼东西究竟是什么，和它有关系的就只有这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刚落到我手里，立刻就有人开出极高的价格来收购，如果说师兄对这枚戒指价格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就是说这东西都绝大部分人来说都

是一文不值的，只有掌握了这邪门戒指完整信息或者说了解他价值的人才有价值和意义，而且我也记得收购它的那个女人也说过这上边的信息什么的。那么想从我这儿买这枚戒指的人一定和地下室里的怪物有什么关联。没错，没错，绝对没错！整件事其实都是互相关联的，那个来店里找我女人一定和地下室里的怪物有什么关联，至少她肯定知道什么，否则怎么可能用这么高的价格买一块破塑料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我极力在脑海里重现那个女人的样子。对了！地下室里边那个怪物，虽然没有看清具体的样貌，但是它分明长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哪！那个怪物的脸和今天来店里找我的那个女人的脸瞬间就在我的脑海里重合了起来，一阵寒意从我的脚直接涌上头顶，所有头发似乎都炸了起来，嗡的一声只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我的眼前打转。

我惨白的脸色和剧烈变化的表情让师兄认为我是被他估值的结果给打击到了，估计是为了扭转我的悲观情绪，就说只要有人收就赶紧卖，不管它附加的价值有多高，只要能高于我的入手价格就还是有赚的。之后师兄究竟说的什么我已经没怎么听了，等我带着满腹的狐疑和全身的寒意回到了我的出租房里，才发觉我的全身早已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

那个姓程的女人不会就是个什么妖怪吧，或者说她其实就是地下室里的女鬼，来找我索要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了！只是索要东西吗？不！我已经被鬼缠上了，她一定是来索命的，保不齐就是我前世欠下的人命债啊。要是这样我这一辈子已

经完全记不得她了，这种复仇有什么意义吗？我还得再去找个真正有道行的大师做做法、驱驱邪？这昭昭日月、朗朗乾坤，大白天的敢来店里找我，这已经超出我从电影和电视上看过的恐怖片的范畴了，怎么也得有个千年修行吧，你看人家白素贞。不对呀，这种生生世世的追随不应该都是为情所困吗？几百年前我也救过一条蛇或者一条鲶鱼啥的，这辈子它也来报答我了？不过在地下室明摆着这玩意儿要弄死我呀，这哪是报答呀，这是报应啊！无论如何，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是有鬼的！不论从那种角度去考虑这件事，它唯一无法让人用常识和科学的观点解释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在地下室见到的那个鲶鱼精。这个妖怪至始至终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见到过，据大壮说他和他找来的人下来救我的时候，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发现，那么只有一种说法能说的通，那就是我确实在地下室得到了一枚戒指，只是我关于得到它的整个记忆都是不真实的，是我幻想出来的奇遇，之后只是被一家公司高价收购罢了，仅此而已。所以，要么这妖怪是我的幻想，要么就是我没搞明白是个什么物种的动物，什么猴子一类的玩意儿，保不齐是日本传说中的河童，反正一定是有个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