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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五月初,司马先生才姗姗来迟。
那一日日上三竿,晏子佑依旧高卧着,睡眼朦胧中听到一阵铮铮的琴声,披衣随着琴声的方向而去,不知不觉走到了西院的月洞门口。
向里面一探,不觉大吃一惊,三间房舍原本陈败不堪,这会子却突然雪亮莹洁起来,室内异香扑鼻,罗列华贵,箱笼器具无不古朴别致,俱是晏子佑闻所未闻的。
司马疾专心致志地抚琴,一曲终了,方才抬起头来。
晏子佑讶然,趋前行礼:“司马先生,恭候已久,先生何时驾临的,某竟丝毫无所闻?”
司马笑而不答。
晏子佑对着满屋子的珍异左看看右看看,心道旧屋何以焕然一新了,欲问又不敢问,只得满腹疑虑地盯着司马疾。
司马皱皱眉,放下瑶琴,说:“少君,这不过是道家之术罢了。”
晏子佑情道这位司马先生果然是大有本领之人,他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言语失体遭人不待见,“先生远道而来,宜先作休息,某不打扰了,倘若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下来。”
司马点头道:“如此甚好,少停我自会传你,考较考较你的学问。”
听到学问二字,晏子佑差点没牙齿咬痛舌头,“恩恩哦哦”退了下去。
大妹棠萼现在操持着一家的生活,,虽然烧饭洗衣这些粗活都是她一个在干,但是装扮起来还是有着大家小姐的派头。
小妹梨萼才十二岁,就完全象个野丫头。
因为有了一笔收入,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活稍稍故态复萌,正午时分棠萼做了不少菜,晏子佑暗暗忖度还算拿得出手,便告诉妹妹们西院住了一位司马先生,是他们家的旧交,关照小妹梨萼把饭菜给西院的司马先生送过去。妹妹们连同老丁都惊异地说,根本没见任何人进来过,哪来的司马先生。
小妹梨萼好奇极了,挽上篮子跑得飞快。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走回来,边揩汗边说:“西院的月洞门外头上了锁,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真是怪人,神出鬼没的。”晏子佑对其他几位置疑的眼神有些不满,嘟哝了一声。“我们吃饭吧。”
大妹棠萼忙着布菜,抬起头说:“今天姨奶奶很不舒服。”
晏子佑道:“让老丁去把常来的张郎中请来瞧瞧吧,多抓几副药吃。”
“张郎中的药方吃了那么久也不见有效。”棠萼说。
“去请个城里有名的郎中吧。”晏子佑有了钱,胆气也放大了,往日他只有说:“张郎中的医德是好的。”
张郎中是难得的热心人,与晏府有些交情,不大计较诊金和车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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