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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就是……就是有点……”就是了半天，吭吭哧哧半天，李婧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有点什么呀，有点接受不了是不是？”李婧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你这孩子……昨天还说让你妈出去逛逛呢，她这一天不在家自己出门做个头吃个饭，你就受不了了？”见女儿抠着手机不说话，向来话不多的李卫难得正色起来，“你难道以为你妈一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天天在家里洗衣做饭，接送你上下学，嘘寒问暖，天天围着你转呢？”李婧：……“你妈嫁给我前也是个小姑娘呢，扎着个大辫子，人白净又爱笑，是她们柜台销货销的最好的，不知道多少小伙子就为了跟你妈搭话天天往那跑呢，后来结了婚你落地之后，没人带，你妈这才辞了职天天搁家里当家庭主妇。那会家里条件不好，我每天要上班，她身子不好还要照顾你，什么都要自己干，以前爱美爱打扮也顾不上了，这一天天的跟着我们爷俩后面转，这才变成了你眼里的土里土气的中年妇女形象了。”“爸，我什么时候说我妈土了啊，我可没讲……”李婧还没从老爸这一长串话中回过神来，听到土里土气的说法，赶忙表白自己。“不是骂你，毕竟两代人，我们在你眼里土里土气也正常，只是你妈以前也是爱美时髦的小姑娘，结了婚生了娃才变成这样的，她这个更年期也跟长时间压抑自己天天窝在家里有关系，不管你妈做啥改变，咱们都要鼓励，不能打击她或是流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来。”李婧看老爸说的这么正式，忙点头示意，“我知道了，爸，我就是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而已。”“行了，你出去玩吧，发个消息看你妈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洗菜等下做饭了。”李婧晕头转向地回了客厅，窝在沙发上盯着朋友圈看个不停，老实说真的挺好看的，比以前一天到晚扎个辫子好看多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得没个正形，一个人嘿嘿直乐。这晚上，王文英直逛到九点多才到家，正掏钥匙准备开门呢，就见门从里面开了，原来在屋里听到动静的李婧早就吧嗒吧嗒跑出来，殷勤地等在门口呢。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的包和购物袋就被接过去了，一双拖鞋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脚跟前，“妈，快换双鞋，松松脚。”“这是怎么了，不是犯错了吧？”见李卫也坐客厅望着这边笑呢，王文英略微不自在地说道。“妈，你怎么小瞧人啊，我今天可是把家里所有房间都拖了一遍了，一整天都没出去玩呢。”“嗯，不错不错，继续保持啊。”你一天不出去玩算什么，你老妈都十几年没出去玩过了。刚坐定呢，蜂蜜水也端过来了，王文英难得享受这待遇，这会儿没觉得贴心反而有点别扭了，“快坐下吧，你这忙来忙去的，绕的我眼晕。”“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你们都不在房里干自己的事都坐客厅干嘛呢？”她问的平常，却不免让李卫和李婧想起自己往日经常一吃完饭就回屋去忙自己的，把她一个人丢在客厅的事了，一时都有点讪讪的。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李老师也就顿了一会儿很快就假装没事人一样了，“这不是你一直没回来吗，我跟闺女都在商量要不要去接你了，今天逛的怎么样？新发型好看，显白，气色好。”“对的，妈，你今天换这个发型好看，这什么颜色，在哪做的啊？”爷俩纷纷询问起今天的战果来了，一提起今天逛街的事，王文英顿时兴奋起来，从早上吃的餐厅开始讲，又把买的衣服裙子拿出来给他们看询问哪件好看。看着媳妇眉飞色舞的样子，李老师很是欣慰，决定要多多鼓励她出去玩才好，你看，这穿高跟鞋出去逛了一天，回来都还乐滋滋的呢，也没见喊脚疼。一家三口就这个话题直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眼见着都十点多了，才打住了话头，纷纷回房休息。逛了一天又洗了个热水澡，王文英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本来还准备和媳妇聊几句的李卫见此情况，也笑了笑熄灯睡下了。第二天，王文英又是睡到天光大亮快九点钟才醒，李卫早已经去上班去了，李婧倒是在家，正一边刷手机一边吃早饭呢。看着老妈顶着头栗色短发穿着睡衣慢慢悠悠地洗漱擦脸，跟往日手脚麻利三两分钟就搞定出门的样子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李婧一时有点恍惚，等她刷完手机，早饭吃完，老妈还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干啥呢，“妈，你不吃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