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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有两种我没说呢。&rdo;司徒笑着接道，&ldo;蒋青、木凌这些兄弟是一种，你是另外一种。&rdo;&ldo;我……哪种？&rdo;小黄小声问。&ldo;你头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不怕我！&rdo;司徒回忆着刚见面时的情景，&ldo;听到我名字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我可怜，给我出主意时嫌我笨，还嫌我闹，是不是？&rdo;&ldo;……没有。&rdo;小黄摇摇头，脸上却有笑意。&ldo;不过你刚才的眼神最特别。&rdo;司徒抬手轻轻抹去小黄嘴角的一点点汤渍，含笑道，&ldo;你刚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想要护着我。&rdo;小黄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小声道：&ldo;我知道你厉害，不过我还是想……&rdo;&ldo;我明白。&rdo;司徒打断小黄的话，有些怅然地道：&ldo;……没有用，不见得就不需要，人总是要些没有用的东西，才能走得更远一些。&rdo;说完，放了银两在桌上，拉起小黄往回走。走出了点心铺老远，见到了热闹的早市，司徒突然有几分不经意地低头在小黄耳边，说，&ldo;我十岁那年就对自己说，以后谁若再能看我的时候带上那么几分怜惜，我就能为他去死。&rdo;小黄呆愣愣的，只知道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脸还涨得通红，被笑得开怀的司徒拉着，往黑云山庄走去。……两人走了不多会儿，就看到了山庄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大堆的人。司徒微皱起眉，带着小黄登上房顶，远远看见了山庄门外一乘气派的大轿，像是有什么人来了。带着小黄拐弯抹角来到了山庄的后院围墙外，司徒翻墙进了院子，果见木凌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ldo;你可总算是回来了！&rdo;一瞅见两人翻墙进来，木凌就蹦了起来，冲到跟前。&ldo;出什么事了？&rdo;司徒见木凌一脸的惶急，开口询问，&ldo;外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rdo;&ldo;出了些状况……唉，长话短说吧。&rdo;木凌摆了摆手，&ldo;听说过隆璟这个名字没？&rdo;司徒和小黄对视了一眼，有几分好笑地看着木凌，&ldo;你当我不是中原人啊？谁不知道隆璟是谁？不就是先皇身边那个救了多次架的老太监么，封了什么七千岁的那个。&rdo;&ldo;他在杭州呢。&rdo;木凌没头没脑来了一句，&ldo;现在到前厅了。&rdo;&ldo;什么？&rdo;司徒有些莫名其妙，&ldo;他还活着呢？一个太监还能到处跑呀？&rdo;&ldo;他定居杭州了，而且那个死掉的刘老板，是他的干儿子。&rdo;木凌叹了口气，&ldo;他说我们捉了花妖，不仅给杭州府除了害，还给他干儿子报了仇，所以想见见小黄道声谢。&rdo;司徒一皱眉，转脸问小黄，&ldo;认识他么？&rdo;小黄有些狐疑地摇摇头，&ldo;不认识……我倒是听说过。&rdo;&ldo;怎么办？&rdo;木凌有些忧心忡忡，&ldo;见还是不见？&rdo;司徒一挑眉，转脸问小黄：&ldo;你说呢？见不见？&rdo;小黄略微想了一会儿，点点头：&ldo;见！&rdo;司徒满意一笑，木凌却是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小黄，伸手去掐他脉，还没碰着就被司徒一把拍开。&ldo;嘶……&rdo;木凌揉着手，有几分愤愤地看司徒，&ldo;干嘛？不让人碰呀？你给他吃什么脏东西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rdo;司徒一笑，问他，&ldo;怎么？变好了还是变坏了？&rdo;木凌歪着头又看了小黄一会儿，道：&ldo;变好了！这样多好啊，以前我看着都憋屈！&rdo;说完，拍拍司徒，&ldo;你们小心应对着，那老太监看起来厉害！&rdo;司徒轻轻一点头，小黄刚想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拦住，&ldo;急什么？&rdo;&ldo;可是……他都来了，在等……&rdo;小黄回头看司徒，就见他笑得狡黠。&ldo;那又怎样？又不是我们要他等的，他不想等可以不等啊，再说人也不知我们回来了。&rdo;说完，拉小黄往厢房走，&ldo;你一晚没睡了，先去睡一觉，我也困了。&rdo;&ldo;这样不好吧……&rdo;小黄有些急了。&ldo;有什么不好？这等人最难对付，等我们躺饱了，精神养足了，他也等得心里没底，心慌意乱了，对付起来就容易了！&rdo;前尘旧梦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却谁也没睡着，司徒见枕边的小黄闭着眼睛，睫毛却轻轻地颤动，就转过身，盯着小黄的眼睛看起来，还特意放慢放轻了气息。不多会儿，小黄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却见本该睡着了的司徒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吓得一蹦。&ldo;呵……&rdo;司徒忍不住笑，问他，&ldo;不睏？&rdo;小黄抓着被子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温顺地躺着。司徒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凑上去，低声说：&ldo;给我看看。&rdo;小黄一愣，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问‐‐看什么？司徒没有动，轻轻地吐出两个字，&ldo;身子。&rdo;小黄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红了脸，也不吱声，只是垂着眼帘，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愿。&ldo;不做别的，就是想看。&rdo;司徒又调整了一下姿势，靠近小黄，伸手轻轻解开他脖颈处的里衣领子，低低的声音道，&ldo;就看看。&rdo;小黄脸上更红，但却没反抗，还是低垂着眼，不说话。司徒含笑，揭开了衣服的领子……衣领下，整截好看的脖颈和薄薄的肩膀都露了出来，白嫩嫩的感觉，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间的那种幼嫩。&ldo;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痣？&rdo;司徒凑近小黄的耳朵，轻声问。原本还垂着眼的小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听完司徒的话后，耳朵也红成了一片，抿着嘴猛摇头，不说话。司徒微笑，又问：&ldo;有还是没有？&rdo;小黄还是摇头不语。&ldo;一颗痣都没有？怎么可能，或者是背上有，你自己没看到吧。&rdo;司徒轻轻地将小黄翻过来，伸手解开了里衣腰间的带子，随后抬手，将里衣拉了下来。小黄将脸埋在身下的被褥里，不说话，背却是整个露了出来。&ldo;背上有一颗。&rdo;司徒低头亲吻着小黄颈间柔软的短发，&ldo;颜色很淡，这里……&rdo;边说，边用食指触碰着背上那颗淡淡的、米粒大小的痣，反复地摸着。小黄将脸又埋进去了一些，颈子也开始红起来，司徒触碰他背部的手指，带着暖暖的温度，可能是离心口太近，那种温度一直透进心里。&ldo;闷不闷？&rdo;司徒好笑地摇了摇努力往被子里埋自己的小黄，&ldo;喘口气？&rdo;小黄还是摇了摇头。司徒把他里衣的领子往上拉了拉，把别扭的小孩翻了过来，伸手整理好衣物，系上衣带。将小黄搂进怀里，低声说：&ldo;好看。&rdo;随即又问，&ldo;想不想看我的？&rdo;小黄睁开眼，抬眼看了看司徒，这次没摇头。司徒笑，伸手解开衣带，&ldo;以前给你看过，你都不肯睁眼，很有看头的。&rdo;小黄想笑，就见里衣揭开，司徒麦色的上身展现在眼前，有散碎的淡色痕迹，应该是长好了的伤疤。小黄还是庆幸的，这些都是旧伤，至少有十多年了，起码证明现在的司徒，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正胡思乱想间，手被握住，拉到了胸前，按上左面的胸口，司徒微微皱眉，&ldo;在被子里手还这么凉？&rdo;掌心下，清晰地传来了跳动的感觉，强而有力，小黄突然觉得，这样的心跳，应该什么人都没法让他停下来的吧，渐渐就觉得有些睏了起来。司徒把他搂得更紧，低声在他耳边说：&ldo;睡吧，一会儿我叫你。&rdo;点头，小黄渐渐睡去。睡梦中，突然就想起了过去在私塾里教书时的情景，那十来个在泥里滚得脏兮兮的小东西，每次只有听他讲故事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叫他们背书从来都不背，他一个大孩子，带一群小孩子。等再回去，说不定已经长成大人了吧，可能考学去了县城讨生计，也可能在乡里种庄稼，娶了邻村的漂亮丫头……总之，原本每个人的生活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司徒也是，他也是。……本来晴好的天，却在中午的时候阴了，天微微有些打闪，有风，却没有雷声，也没落下雨来，江南特有的憋闷。杭州府郊外的一座小土山上，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背手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下的整个城。居高而望，这座城远没有身在其中时的那种绿翠掩映鸟语花香，就算你是秀水多姿的江南，已拢到眼底，也无非是比塞外的荒镇多了一条河、几棵树，还有连片缤纷的琉璃瓦，仅此而已……最要命的是看不出一丝的繁华，阴沉的天幕下，还是一派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