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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样子……&rdo;于凤叹息。

平常池月不是一个特别热情的人，虽然也会帮母亲下厨，但母女间很少有特别亲近的举止。池月知道这样的家庭是有问题的，可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家，有太多沉重往事与现实压迫，人都喘不过气来，怎么有力量去抒发高贵的情感？

于凤默默看着女儿。

觉得她今天，有点不一样。

&ldo;你最近瘦了。&rdo;

&ldo;没有啦！&rdo;

&ldo;怎么刚走没多久，又回来？&rdo;

&ldo;不能回来看看你吗？我想你和我姐了呗。&rdo;

&ldo;浪费车票钱。&rdo;于凤哼声，&ldo;你不是这样的人。&rdo;

&ldo;‐‐&rdo;池月竟然无言以对。

知女莫若母啊。

以前有太多过得紧巴巴的日子。

她抠门起来的样子‐‐连亲妈都害怕。

&ldo;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吉丘。&rdo;池月准备据实相告，&ldo;只是工作忙，今天才有机会回来看你。&rdo;

于凤一惊：&ldo;你找到正经工作了？&rdo;

&ldo;……&rdo;

以前就不正经么？

池月叹息，笑着撩开唇：&ldo;是！正经工作。&rdo;

她把《星空行者》节目和帮王雪芽做助理的事情，捡母亲听得懂的语言简单地说了一下。

于凤听完，松了一口气，&ldo;那你回来不耽误王小姐的事儿吗？&rdo;

池月摇了摇头，&ldo;不耽误，节目组人多，安排得很好。我过两天就回去。&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王小姐是个好人。让你跟着她赚钱，每次你回来都买这么多东西……对了，你回去的时候，给人带点鸡蛋，杀一只鸡带上……&rdo;

&ldo;嗯，嗯嗯嗯。&rdo;

于凤的吩咐，池月听着，应着。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觉得很不耐烦的事情，今天看到母亲鬓角的白发，觉得又酸楚又温暖。

母亲老了。

她也终于长大了。

母亲俩叨着家常，就把饭菜端上了桌子。

池月正准备进屋叫池雁吃饭，就被于凤叫住。

&ldo;囡囡啊。陈书记昨天来找过我。他说……&rdo;

于凤欲言又止，像是要说的事儿很难开口。

池月歪歪头，&ldo;陈书记说什么了？&rdo;

于凤：&ldo;说村里准备统一规划，咱家租的那些地，可能得还回去，还有那些荒地，沙地，哪怕是没人管没有要的，也是集体的，不能你说种就种……&rdo;

池月皱眉。

于凤看她这样子，幽幽一叹，&ldo;陈书记说，这是大好事，有人捐了很多钱给月亮坞植树造林，还说什么生态委员会……我也听不大懂……但我觉得他说得对，这是好事……有别人来管，咱们往后就少操这份心。&rdo;

池月站了片刻。

&ldo;哦。&rdo;默默的，她回屋叫池雁。

于凤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