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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怪看我今天不把你這角給掰下來!」
「就你,看我不把你尾巴扯斷!」
祁淵在樹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不忘舉起手大聲說道:「我壓小金贏!」
「賭注是什麼?」茯音來到樹下,問出了這一句。
「當然是誒?誒!!!」祁淵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意識到背後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觀世音後,驚得差點沒當場從樹上掉下來。
「是大大士呀。」祁淵穩住身體,乾巴巴的說了句,隨即有些心虛的慢慢轉身,期間已經開始在心裡醞釀起上千種理由。
然而等他低頭看到站在樹下的茯音之後,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突然就在喉嚨里卡了殼。
從定居到南海紫竹林開始,祁淵不止一次想過觀音的真身究竟是怎樣的。
他設想過無數種見到觀音真容真身的場景,卻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驀然撞見。
他想過觀音的真身會很好看很好看,然而直到此刻看到,祁淵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種驚艷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站在樹下的茯音,身上穿的是以輕便和簡單為主的衣物。因為來這裡之前,他正在蓮花閣內休息,所以一頭銀髮也並未用佛冠束起,而是全部披散下來。
微風緩緩吹拂,細碎的光影斑駁而下,在他的銀髮間落下柔和的浮光。
他白皙的皮膚像冷玉砌成的石,在光暈下泛出了幾分通透無瑕的光。
身上平靜而清冷的氣質就像初冬的雪,帶著一種徐徐無聲的疏離,仿佛這世間的芸芸眾生皆在他的眸中,又仿佛一片不見底的深湖,湖面之下,一切皆是空寂。
霽月霜華,列松如翠
祁淵只想到了這樣的詞。
他看得發怔,直到茯音開口喊出他的名字,才回過神來。
茯音看著他。
他也看著茯音。
一秒後,他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頭,然後縱身一跳,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茯音面前。
茯音的眼睫動了動。
祁淵立刻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副犯了錯虛心聽教的樣子。
茯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祁淵。
本就有些心虛的祁淵,在發現茯音的靜默之後,頓時更忐忑了。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隨即又鬆開,然後又握緊,如此反覆了好幾次。
他一米九幾的個子,身形頎長高大,此刻這麼低垂著頭,頭上兩隻龍角細微的動著,雙手侷促緊握的樣子,實在是很像一隻大狗。
不過他是龍,到底不是一隻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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