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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2页）

哪怕是三百多年前，听到诸邪和凝宽去世他也没有这般悲伤过。

“师兄，师兄。”甘雨见到朱云程坐在那里，上前来两次开口。

“哦，甘雨，是什么事情吗？”朱云程回过神来，问道。

“师兄，节哀啊。”甘雨抓着朱云程的手，“我知道师兄现在心中悲伤，难道你忘记了小师妹死前说的话吗，黄玉和你，都要好好的。”

朱云程双眼发红：“我知道了，我只是一时间缓不过来。”

他站起身来，深呼吸一口气：“我去找一下黄玉。”

黄玉就坐在涟漪的水池旁边，静静看着面前的水池，涟漪趴在他身边，低垂着脑袋。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黄玉下意识开口：“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黄玉。”

“人王万岁？”黄玉起身扭头看去，见到朱云程顿时悲从中来：“人王万岁，是我对不起你。”

朱云程上前抱住黄玉：“没事，没事的，生老病死，这件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你不要太伤心了，要好好的，知道吗？”

在朱云程面前，黄玉哭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也只有在朱云程面前，他才会这样——因为朱云程是他的长辈，他的妻子死了，父母死了，除开朱云程这个之外，他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

朱云程轻声安慰着的黄玉，殊不知，他的心中也再一次被酸楚填满。

黄玉比张采儿还要老，今年已经过八十岁了，尽管开启三十六窍，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类，他也老了，大喜大悲之下很容易出问题，即便不出现什么问题，再过三十年，六十年，他终将会因为寿元的原因离朱云程而去。

回想起第一次与黄玉见面的时候，那位十八岁的青年，英姿勃发，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是人王而胆怯，十分自信的说出自己的所想。

须弥，枫丹，蒙德，纳塔至冬联军，封灶神山，着冠军侯，他这一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没有失败过，但最终还是败给时间。

“这，就是长生的代价吗？亲眼看着最亲近人的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怪不得长生种基本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朱云程正当伤感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浮舍的声音：“我来迟了，黄玉，你不要伤心了，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桥头市场的卤驮兽肉和猪头肉，快来和我喝几杯！”

朱云程恼怒，回头对着四只手拎着不同东西的浮舍呵斥道：“浮舍，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带这玩意来！”

浮舍没有料想到朱云程也在这里，四只手放下委屈说道：“我不过是想让黄玉开心一点而已。”

“你。”见到他这样，朱云程没有继续呵斥的心思，“你就不能带一些清淡点的来，偏要弄这种重油重盐的东西？”

黄玉抹了一把眼泪，笑道：“人王万岁不要小看我，即便我已经老了，一顿饭还是要吃三斤肉，一斤酒，一顿不吃就心里不舒服。”

浮舍也点头：“没错，没错。”

“你们啊，正好，我们一起喝一杯。”

“啊，永乐大哥，我只拿了两个杯子来啊。”

“那你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