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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生命尽头半颗头骨（第1页）

幽深，冷寂，不分上下四方，不辨古今未来，时与空在这里失去意义，无色无相，无物无我，超脱天地乾坤之外，立足空明时空之中。

杜衡在归墟之中不知飞行了多久，就在法力所剩无几，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之时，便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无声无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此地，只有模糊的意识突然清醒，处于一种绝对理智的状态，超然物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便是生命的尽头吗？”

杜衡低喃，并未有什么触动，绝对冷静、理智的心态难起波澜，毕竟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剥离。

道法，玄通，情感……仅仅像是某种标签烙印在他身上，是他的附属品。

“一道干净的灵魂，一块古朴无华的石碑，返璞归真？还是……格式化？”

杜衡忍不住胡思乱想，却很快否定了后者，因为一身苦修得来的修为并未消失，岁月留在生命中的痕迹也未曾被洗去。

他晃着手中的石碑，不知为何，在这里，石碑竟从他体内出来了。

“给点提示呗！”杜衡直勾勾地盯着石碑，对它寄予厚望。

石碑缩小成巴掌大，更像是一块石牌，静静地躺在杜衡掌中，任由他的眼神从期盼到失望，不为所动。

“次奥！”

“走你！”

杜衡失去耐心，石碑从手中掉落，而后被他一脚踢飞出去。

“砰！”

一条优美的抛物线被截断，石碑撞到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幸好此地无所谓上下，自然也没有重力的概念，故此就这样停留下来。

“有惊喜！”

杜衡眼睛一亮，迈开大长腿，刷刷几步跑了过去。

没管一旁的石碑，他开始在虚无之中挖掘。

“手感有点像沙子，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最小单元吗？有点意思！”

颗粒物挤压手掌的感觉让杜衡有了一些推断，事实上这种物质无处不在，只是行走亦随之而动，感觉微弱，很难被注意到。

“温润，细腻，还有两个窟窿眼！”

杜衡凭借多年砍人的经验，一下子就认出此乃一颗人类头骨。

“好叭！是半颗！”

勾着两颗空洞洞的眼眶，杜衡提出来半颗头骨，虽然有些失望，但作为此间唯二存在的生物，他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前辈你好呀！”

“小友你好，但是能不扣我眼睛吗？挺别扭的，你说呢？”

这样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尽管调笑意味居多，仍然让杜衡心里发毛。

好在此刻处于心神虚寂的状态，很快，他回归冷静与理智，然后……抄起石碑就要砸上去。

“且慢！”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显得有些焦急，并且有一股力量自头骨中迸发，让其从杜衡手中挣脱出去。

杜衡手持石碑，神色淡漠，仿佛泯灭掉人性，好似高坐九重天的神灵。

“不要紧张！”

头骨中的传出一阵灵魂波动，与周围的粒子共振，发出声音，“你知道我没有恶意。”

“身处险地，面对未知，总要多些警惕的好。”

杜衡淡然一笑，握着石碑的手却一刻都不放松，从头骨的表现来看，这东西才是双方友好交谈的保证。

头骨不以为意，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道：“从你的身上我解析到一些故人的信息，费这么大力气让你在境界未到的时候来到这里，能和我说说你的来历吗？当然，你也可以问一些问题作为交换。”

“晚辈杜衡，苍龙圣尊与麒麟圣尊的遗腹子……”

杜衡话未说完，便被头骨出言打断，“我是说你的来历，这些不过是这个世界附加给你的东西，当不得真的。”

这片空间突然安静下来，杜衡目光凌厉，不复之前的淡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