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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奶奶自责道，“你这趟来，奶奶非但没给你做好吃的，反而让你给奶奶做了几天饭，真是委屈你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和你爷爷去，好好照顾照顾你。”周善善说了声“好”，她想了想又说道，“奶奶，你不如趁着住院这几天，和我爷爷好好给孩子取个名字，男孩的名字取一个，女孩的名字取一个，怎么样？”听到周善善这话，沈家奶奶很高兴，她忙说道，“这个行，这个奶奶肯定乐意，我先前还担心我们取的名字你们不乐意，既然你开口了，那奶奶就不客气了。”周善善笑着说道，“您和我客气什么呢，我相信您。”与沈家奶奶又聊了会儿，时间也不走了，沈长林催促道，“善善，东子，收拾收拾准备走吧，再晚的话天黑之前到不了兰城了！”沈家爷爷听罢也说道，“是，赶紧走吧，今天天气也不好，路上下了雪可就麻烦了，别耽搁了！”听到这话，周善善与沈战东也没再啰嗦，当即就与沈家爷爷奶奶告别，拎着东西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军车。司机在前面开车，沈长林原本让周善善和沈战东坐在后排，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可沈战东却笑着说道，“哪有首长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您和善善座后面，我坐副驾驶。”“今天善善说让老太太给孩子起名，这事儿做的不错，给她找点事做，省得她整天胡思乱想总闹着要出院。”坐在后面的沈长林笑着说道。周善善“嗯”了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她在医院呆着也无聊。”沈战东笑道，“我估计今天下午奶奶就得打发妈回家，把书架上那些诗经啊，离骚啊什么的都搬到医院。”沈长林嘴角带着笑意，说道，“让他们忙去吧，你奶奶身体没事就行，东子，杜南洵也去了你们部队啊，怎么回事，我听说和她妈闹翻了？”沈战东想了想说道，“你也知道老杜那个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真是惹恼老杜了，哎爸，上次老杜怎么说，他不是他妈亲生的啊？”沈长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是杜南洵亲自告诉你的？他还说什么了？”沈战东摇头，“他就说了这么一句，我也没好多问，怎么，爸，你知道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那老杜的亲妈到底是谁啊？”沈长林的脸色有些严肃，他说道，“不该你问的，就不要乱问，就算你不害怕，可万一给善善惹来麻烦呢？杜南洵的妈妈身份不简单，知道吗？”父子二人聊了会儿，沈战东扭头，只见周善善已经睡着了，或许是因为车后座狭窄，周善善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着。车子行驶到要一半路程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很快，雪片越来越大，地面也被鹅毛大雪覆盖住，远远看去，天际似乎都变成了白色。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沈长林皱眉，对司机说道，“慢些开，这一段路容易结冰，小心打滑。”结果话音刚落，还不等司机减档减速，迎面一辆车子忽然失控，速度很快的往路对面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他们的车上。沈战东脸色微变，按照这个角度，如果不打方向盘，那辆失控的车极有可能撞向后排座位，而后排，坐着的是怀了孕的周善善。可如果在这个当口打方向盘，车子极有可能也打滑，一不小心，车头就会撞向山体，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沈战东，将面临不可预知的危险。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沈战东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厉声喊道，“爸，你护住善善！”随即他猛打方向盘，车子与那辆失控的轿车擦身而过后，车头重重撞到了盘山公路的山体上，一声巨响，鲜血顿时染红了前挡风玻璃。抢救中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兰城市区。此时天色已黑，在大雪的覆盖下，整座城市格外沉寂，街上行人不多，昏黄的灯光下，雪花飘飞。周善善坐在救护车里，一手握着沈战东的手，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一滴滴沿着脸颊落在沈战东沾满鲜血的手上。就在半个小时前，一阵剧烈的碰撞将她从梦中惊醒，她甚至来不及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猛的往前冲去，她几乎无法控制，幸好，沈长林护住了他。车上的四个人中，坐在后排的周善善和沈长林无恙，可前排的沈战东和司机却受了伤，尤其是沈战东，在剧烈的冲击力下，整个人几乎飞了出去，头重重砸在前挡风玻璃上，胳膊也像是骨折了。周善善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怀着怎样的恐惧将沈战东从几乎变形的副驾驶上拉出来的，她的手上沾满了他的血，他昏迷了过去，紧紧闭着眼睛，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格外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