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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傻笑什么？&rdo;武独莫名其妙道。&ldo;没什么。&rdo;段岭一本正经地答道，生怕武独真这么去恶整昌流君，这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友谊就这么玩完了。&ldo;晚上出去干活儿吗？&rdo;段岭问。&ldo;不了。&rdo;武独把段岭的白虎明光铠脱下来，叠好放在床头，让他躺好睡觉。段岭总觉得元人那里说不定还有什么把柄，但这是郎俊侠的事了，他应当比自己更紧张。一时半会儿，郎俊侠也抽不出时间来杀自己，而且他竟然没有告诉蔡闫，自己还活着的事，段岭总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他枕在武独的肩臂上，胡思乱想且怦然心动，想去抱武独的腰，他肩宽腰窄，身材很好，有点像他爹，睡觉时段岭更喜欢缠着他。但他的脚稍一动，便碰到武独胯间的那个，武独不知道睡了没有，那个却似乎醒着，且感觉到勃发的气势。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段岭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念头，想起他们相处的每个夜晚，武独总喜欢三不五时地打趣他，甚至朝他开什么&ldo;办了你&rdo;的玩笑……段岭心头七上八下，偷偷睁开眼看武独，见武独呼吸均匀，仿佛已睡着了，今天跑了一整天，段岭开始发困，且睁不开眼，渐渐地进了梦乡。过了很久很久，武独轻轻地侧过身，面对面地搂着段岭，把他朝怀里更抱进来了些许，段岭便如同往常一般，无意识地把一脚挂到武独腰上，两人彼此紧缠着。武独的呼吸很轻，看了段岭一会儿，彼此抵在一起，鼻息交错。又过了一会儿，武独才按捺下亲他的冲动，勉强闭上双眼，深呼吸，安静地睡着了。段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没穿衣服，躺在奔霄拉的车上，意识到时忙把干草拨过来，盖着身体，满脸通红。&ldo;爹！&rdo;他喊道。没有人过来，车旁却出现了一只吊睛的白虎，那白虎威风凛凛，有着温和的眼神，两下爬上车来，爪子小心地拨开干草，令全身赤|裸的他暴露在白虎的注视之下。段岭那感觉是既刺激又难堪，却毫无抗拒的念头，伸出双手抱住了白虎，白虎便压在他的身上，鼻端抵着段岭的脸，全身的毛发舒展开，将段岭最敏感的那处埋在了柔软的细毛之中，令他舒服得呻|吟起来，一股感觉如同湍流般聚集，再排山倒海地直冲出来，呼啸着冲垮了他的感知。天色大亮，段岭醒了，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抱武独，却发现武独没了。&ldo;武独？&rdo;段岭起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也没了，被子上凉凉的。&ldo;在的！&rdo;武独在后院里，语气似乎有点恼火。段岭抱着被子，满脸通红，心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裤子怎么莫名其妙地脱了？&ldo;你在做啥？&rdo;段岭问。&ldo;洗你的裤子！&rdo;武独答道。段岭感觉怪怪的，武独昨天晚上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做什么事了吗？像青楼里……可是他的那个要怎么进来我的……段岭忙摸身下，感觉也不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ldo;为为为……为什么？&rdo;段岭问，&ldo;你脱我裤子干嘛？&rdo;武独答道：&ldo;你尿床了！&rdo;段岭说：&ldo;不可能！我都十六岁了！怎么会尿床！&rdo;&ldo;说你尿床就是你尿床。&rdo;武独天寒地冻的，坐在后院里搓薄裤，手上通红，脸上也通红，说，&ldo;不要问了！&rdo;段岭又道：&ldo;我绝对不会尿床的。&rdo;&ldo;是我是我。&rdo;武独说，&ldo;是我尿床了，不要说了！&rdo;段岭大笑起来，然后又觉得不对，摸了摸床铺，尿床应该会湿很大一摊才对，他忙跳下床来，翻出裤子换上，裹了身外袍到院子里去看，见武独的长裤扔在一旁还没洗，正在埋头洗自己的。段岭要去看武独的裤子，武独却把裤子扔进盆里，面红耳赤地让他进去。早饭的时候，段岭又问：&ldo;为什么会尿床？&rdo;武独：&ldo;……&rdo;&ldo;不要再问了。&rdo;武独叫苦道，&ldo;老爷憋得久了，昨晚上你又在我身上蹭蹭蹭的，憋不住爆了，不行吗？&rdo;&ldo;爆了什么？&rdo;段岭莫名其妙地问。武独一手扶额，说：&ldo;今夜开始，我睡地上，你睡床上。&rdo;&ldo;别啊‐‐&rdo;段岭惨叫道。武独一脸无奈，又示意段岭快点吃，段岭吃着吃着，又想起昨夜那感觉了，仿佛做了那个梦，自己解决了一些事，人有点疲惫，心情却很舒畅。不知道昌流君和郑彦办完事了没有，应当没有这么快。段岭推敲片刻，现在是腊月，快过年了，最快也要到年后去了，没有消息的话，还是一切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吃过早饭后，便依旧去与牧磬读书。这天段岭读书的时候，不住回味昨夜的那个奇怪的梦，牧磬也不怎么说话。段岭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对，牧磬仿佛知道得比较多，上次不是还让武独配春|药吗？武独整个人都呆呆的，时不时看段岭一眼，剩下昌流君捧着本《千字文》，在那儿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像在默念，却不敢出声。午后，武独在廊下抓雪，擦了把脸。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段岭便动动牧磬，说：&ldo;哎，少爷，我问你个事儿。&rdo;昨天段岭不告而别先走了，牧磬本来一肚子不高兴，想着早上不和段岭说话，惩罚一下他，孰料段岭先开了口，牧磬便复又恢复了正常，认为这是一个和解的信号。&ldo;什么？&rdo;牧磬问，&ldo;还想去皇宫吗？&rdo;&ldo;不不。&rdo;段岭忙摆手，凑近前去，说，&ldo;你见过……那什么的吗？&rdo;&ldo;什么？&rdo;牧磬莫名其妙，也朝段岭凑近了点。段岭想了想，索性问：&ldo;男的长大了以后……睡觉的时候，是不是……&rdo;牧磬：&ldo;？？？&rdo;&ldo;尿床？&rdo;牧磬似乎明白了什么，段岭很艰难地，硬着头皮，问出了那个词。牧磬：&ldo;……&rdo;牧磬&ldo;噗&rdo;的一声笑了出来，段岭一张脸红到脖子根，牧磬便凑到他耳畔，小声与他解释了，段岭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ldo;你家不是学医的吗？&rdo;牧磬说，&ldo;这种事，居然会不知道？&rdo;&ldo;我我我……&rdo;段岭说，&ldo;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爹也没教过我。&rdo;牧磬嘿嘿笑，问段岭：&ldo;你要玩吗？我教你怎么玩。&rdo;&ldo;不不不。&rdo;段岭一下没回过神，还没理解牧磬的邀请意味着什么，满脑子里都是那些个画面，他想到自己在群芳阁看的春宫图，又想到上次来服侍自己的小倌，还有那个一脚朝后蹬，关上大门的壮汉，登时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ldo;少爷‐‐&rdo;昌流君躺在矮榻上睡午觉，一本《千字文》盖在脸上，声音变了些。段岭：&ldo;！！！&rdo;段岭险些下巴掉地，昌流君又惟妙惟肖地说：&ldo;少爷长得真俊，给您唱个曲儿？&rdo;那天晚上，在群芳阁里的人是‐‐昌流君！段岭的世界瞬间崩塌了。&ldo;你你你……昌流君，你！&rdo;段岭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ldo;少爷要玩吗？&rdo;昌流君说，&ldo;嗯？&rdo;段岭忽然就明白过来，那天夜里昌流君是去监视自己和武独的！而郎俊侠看到的，牧府的马车居然是牧磬的！也就是说，武独与蔡闫私底下会面的事，牧旷达早就知道了！段岭转念一想，惊讶平复，只是十分尴尬，但昌流君和牧磬不尴尬，自己也没什么。&ldo;你们是不是经常去那里？&rdo;段岭问。&ldo;只是去玩玩。&rdo;牧磬说，&ldo;武独不也带你去了吗？还是武独他对你……&rdo;&ldo;没有。&rdo;昌流君倒是懂得很，脸上盖着书，说，&ldo;武独他妈的是个柳下惠啊，把这干儿子当心肝似的捧着，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rdo;最惊讶的反而是牧磬，段岭马上道：&ldo;不要说了！好了好了，就这样，你们继续读书。&rdo;段岭对着牧磬十分不好意思，听昌流君说话，反而好一些，也不知为什么，及至武独洗过脸进来，他在外头吹了下冷风，眉毛上还有点冰碴，找毛巾擦脸，发现三人都盯着他看。&ldo;看什么看？&rdo;武独莫名其妙地道。三人忙一起转头，不看了。☆、拜师&ldo;这个字怎么念？&rdo;昌流君问段岭。段岭赶紧与牧磬一起，假装教昌流君认字，三人认真且密切地研究了一番，武独提着段岭的领子，把他提回自己那边，大家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地继续读书。段岭开始觉得读书无聊了，从前过着苦日子的时候想上学，过上好日子了又想逃学，颠沛流离时怀念理想，如今安顿下来了，却又总希望和武独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