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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
“顾影自怜,妊娠反应。”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我听不懂!你没事了?”
“没事了,你妹妹拾到狗头金子了,一下子发达了,我差点儿不认识她了,走我面前趾高气扬的,我要不喊她,她就风一样刮过去了,那穿着,那打扮,今非昔比,走路带着风。”
“你说什么呢?我的哪个妹妹?土木镇哪个?不至于,她会跑到西凉城来嘚瑟?不能够呀,她是本份的人,春铃?她穷成那样?有嘚瑟的本钱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错不了,她一小我就认识!”
“春铃?根本不可能,这辈子我估计她就那样了,跟着个大烟鬼,能好到哪里去?”
“你别荞麦里看不起秃鸭子了,哪天你在大街上碰着你会大吃一惊,她告诉我:她家老得如同一块朽木的地方,卖给了外乡人,他们现在住大世界紫气东来那儿,你知道:住那儿都是些什么人?”
“这是你暗自落泪的原因?天上真的突然掉馅饼,不偏不斜正砸他头上?”
“这都哪儿跟哪儿?风马牛不相及!”
“嘿,嘿嘿!有人吗?有喘气的赶紧出来说话,我很忙,没功夫和你们扯闲篇!找个说话算数的人!”一大清早,陈仲秋带俩人,一个是刘铁牛,另一个是王柱子,这俩货,一人身上背杆长枪,陈仲秋挎把盒子炮,他让两个人用拳头捶门,他在那里咋呼。
“谁呀?谁一大清早这么咋呼叫魂?”刘中天一边从屋子里急急出来,一边问。
“我看向陈仲秋!”黄天河在上面,弯下腰,低低说,“找茬的来了!”
“他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薄雾初开,霞光万道,干活的人早下地了,黄兴旺带的队,给旱地锄草施肥。
“谁呀?怎么说的话?怎么一股子草沫子味?”门一开,刘中天出来,黄兴忠早出去练枪了。
“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当家?要不能当家,一边站着去,省得在这里碍眼,一个听吆喝的狗奴才,狗仗人势!”
“陈中秋,你算哪根葱?你要干嘛?”
“老头,识相点,这是我们联防队小队长,你们家的钱什么时候交?别脱屁撒懒淌眼泪,我告诉你,逾期不交,送你去镇公所坐班房,决不含糊,镇长大人说了,这笔钱是烧饼磨掉芝麻,早晚还是那钱,你要听明白,想清楚!”刘铁牛蹦一下,跳一下,“陈队长,我没理解错吧?”
“没有,好样的,好好跟着我干,我看我们第一小队副队长一职,将来非你莫属!”
“是吗?陈队长,我没……没听错吧!”
“刘铁牛,你凭什么寸功未立就干副队长?大队长知道这事吗?”王柱子就是不服。
“对于副队长的任命,一般都要征求队长意见!”
“刘中天,黄兴忠在家吗?”
“你这混蛋的东西,黄兴忠岂是你等泼皮无赖可以叫的?陈仲秋,翅膀硬了,敢信口开河了,我告诉你:你还差着远了,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就骂娘,我告诉你:孙子哎,就你这种态度,别说没有钱,就是有,也不能让你这帮猪给拱了!”
“刘中天,你个老东西,别以为你上点年岁,我就怕你,把我惹毛了,联防队一样把你收拾了!”他拍拍腰下枪,“你以为这是烧火棍?”
“干什么?陈仲秋,你想造反吗?”呼呼啦啦四五个人端着枪冲出来,“想在这里撒野,你们是找错了地方!”
“黄天河,我们的事还没了呢,你打我那一枪该怎么算?”
“那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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