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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京里来的车队吗?何人这般大手笔啊。”
众人惊叹不已,有甚者丢下砍柴的初衷,在高处穿林爬坡,一路追随着,直到车队停下在寨岗的军营前,他们不敢太靠近,只能暗着窥视着这一场远至的“热闹”。
车门推开,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率先下车,他看了看前方,再环顾一圈,确定没问题之后,便迎着车内的人下来。
随之下车的是一个穿着银鼠皮氅衣的女子,她梳着简直的妇人髻,但长着面嫩,估计年龄不大。
她皮肤不算白,不似贵族那般精养起的娇嫩皮肤,但也没有多黑,反倒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十分健康精神。
竟是一名女子?!
乌堡这穷山恶水之地,多数都是些逃犯或亡命之徒会来,这地界既混乱又贫瘠,女子甚少,年轻的女子都更少了。
她一下车,身后车队随之跳落着身手矫健的壮汉,他们衣着倒也是清凉,大冬天的却只穿一件单衣单裤,跟不怕冷似的分别罗站在辎重车的两边,稳健不动,守序沉默。
这一动静,连上山的人都注意到了,更何况是军营内的人,只见蔚垚与付荣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查探情况,可当他们看到车队前笑得一脸灿烂的郑曲尺时,简直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
“夫、夫人?!”
冬日的天,十分晴朗明媚,碧空万里,是以他的视线十分清晰,绝不会错认不远处那个瘦了、高了、黑了的女子。
郑曲尺挑眉:“看到我有这么惊讶吗?”
“当真是夫人?”蔚壵与付荣惊喜的跑上前。
军营外的守将也都诧异地看向这边。
“是真的,不是假的。”她没好气道。
“夫人你不是正忙着苍陵县的治水工程吗?怎么会突然跑到乌堡来了?”他们难掩面上的笑容。
郑曲尺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看他们身后,问道:“世子殿下呢?”
付荣赶紧道:“殿下在风渡口,近来蛮夷建造了一座牙子塔,专门猎杀途径的商旅掠夺钱帛与消息,殿下觉得事有蹊跷,便率兵前去剿灭了。”
果然,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这一次你们在乌堡都滞留了近一年,想必乌堡与愙朱蛮夷之间的战斗,十分麻烦吧。”郑曲尺感慨道。
蔚垚也不隐瞒:“没错,的确很麻烦,咱们进营寨再聊吧。”
“好,但在进去之前,你们派个人将我带来的几千件冬衣、几十万石粮食还有千张厚褥一并拉进去吧。”
郑曲尺瞥过头,一挥手,他们顺着她手臂的方向望去,一条长长的辎重车队仿若一条车龙,那两层高的货运马力载重力强,气势更若蛮牛一般冲劲,从视觉上的冲击力足以震撼。
蔚垚跟付荣先是呆然,紧接着便是大呼“天啊”:“夫人,这、这么多的东西,您是从哪里弄来的?”
“自然是买的,不然还能是偷的?”她打趣道。
可钱又哪来的?
付荣很想问,但又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不太好,万一是个秘密呢?
“这真是带给我们的吗?”付荣搓着苍蝇手,眼睛发光地看着那些车,不断跟郑曲尺致谢之后,又道:“王泽邦看到了,肯定欢喜得不得了,他最近愁这些都快愁白了头,可惜我们没一个懂经营赚钱的,只靠朝廷那些军费打仗,根本就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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