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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背负与抉择（第1页）

徐锦言在谢文义的陪伴下，沉默地坐了许久，满心愁绪难以言表。想到母亲多年来对他的严厉管教与不容违背的家族期许，他深感无力。家族的荣誉、长辈的心血、家族的安排，这一切都像巨石般压在他的肩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望向谢文义，眉宇间尽是苦涩：“文义，你我相交多年，你应当明白，我并非无意家族。母亲对我的期望太重，我若不从，只怕她心痛难耐。可若为此委屈了阿璃，我心头又实难安宁。这情形，左右为难。”

谢文义点头，安抚道：“锦言，家族重压的确不易承受，但你也不必自责。你能顾全家族，这便已是尽了责任。至于阿璃，你若真心相待，日后必有办法能解此难关。为她心忧，我倒敬佩你是重情之人。”

徐锦言摇头，苦笑道：“可惜这份重情，未必换来好结局。我时常觉得自己不够刚毅，处事拖沓，才会令阿璃苦等至今，还牵连了无辜的李小姐。母亲偏偏选定了李家千金，我无法拒绝，又无力承诺。终究是懦弱之人。”

谢文义见他眉头紧锁，思索片刻，遂开口道：“锦言，你不妨换个角度思考。家族联姻的确事关重大，但是否也存在迂回之法？即便徐家需与李家结盟，你未必需亲自担此责任。若有旁系子弟成婚，也未尝不可。”

徐锦言一愣，随即低声道：“你是说，将这桩婚事推给旁支？可若如此，我母亲会更觉我忤逆，不顾家族利益。”

谢文义沉稳地说道：“一桩婚事，非得长房之子亲历吗？家族大事固然要紧，可若因此牺牲你的一生幸福，岂不令人痛惜？母亲虽严厉，终究也是为你好，未必真的逼你至绝境。你何不试探一二，再做决断？”

徐锦言沉吟良久，低声叹道：“若真如此，我倒也愿一试。只是我母亲素来心性坚定，若是推拒不当，怕更引她不满。”

谢文义点头，缓缓道：“锦言，你心系母亲，顾及家族，本无可厚非。只是人各有志，若要真正走出困境，唯有你自己决断。莫要因家族之命而折了心志，误了你与阿璃。”

徐锦言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低声道：“文义，你说得对。母亲虽然难以说动，但我总不能一生屈从。即便家族重压在肩，我也该为自己的心争取一分自在。若母亲知晓我之意，或许……也能成全。”

谢文义微微一笑，轻拍他肩膀，郑重道：“无论如何，我定会在你身旁相助。家族之事复杂多端，但为情义而奋争，正是我等男子所为。你若坚定，我便陪你走到底。”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皆有默契之意。这一刻，徐锦言的心中终于多了几分坚定，似乎那无边的迷茫也渐渐被拨开了些许。

他低声道：“文义，有你如此兄弟相助，纵然前路艰难，也不至于孤独无依。此番我必倾尽全力，既为家族谋划，也为阿璃争一线生机。”

谢文义点头，欣慰地道：“如此便好。世事难料，唯愿你能得偿所愿。”

这一夜，徐锦言在兄弟的支持下，终于决定不再随波逐流，开始为自己的幸福而奋起抗争。他心中默念：母亲，阿璃，世事虽难全，但我将尽我所能，不负每一份真心。

次日清晨，徐锦言早早便起身，整理好仪容，准备前往母亲的居所。他心中带着几分忐忑，也有了些许决心。今日，他必须将自己的心意坦言告知母亲，不论结果如何，不能再逃避。

母亲正在厅堂喝茶，见徐锦言进来，微微一笑，放下茶盏道：“锦言，今日怎么得闲来此？”

徐锦言躬身行礼，缓缓道：“母亲，孩儿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与母亲商议。”

母亲闻言，淡淡一笑道：“是为了婚事吧？李家千金已是我们最理想的选择，既出自名门望族，又知书达理，是贤良之选。母亲为你选的良配，你可不要辜负母亲的一片苦心。”

徐锦言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母亲，语气恳切：“母亲，孩儿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只是……孩儿心中已有属意之人。”

母亲面色微变，神色渐冷，淡淡道：“你是说阿璃那个丫头？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出身，怎配得上我们徐家。你从小便承家族厚望，怎能因一己之私而悖逆家规？”

徐锦言依然坚持道：“母亲，孩儿确实心仪阿璃，非她不娶。孩儿并非存心要违背家族之命，只是希望在婚姻大事上，能够有一丝选择的余地。”

母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神情中带着几分失望，缓缓道：“徐家世代传承，你作为嫡长子，自然肩负重任。母亲的心意不在于让你痛苦，而是希望家族昌盛。你若执意要娶阿璃，便是在违背母亲的意愿，置家族利益于不顾。”

徐锦言心中苦涩，却依然不愿退缩，低声道：“母亲，阿璃虽出身低微，但她善良纯真，从不贪图富贵。孩儿只是想有机会与她白首偕老。若因此忤逆母亲，孩儿虽心痛，亦无悔。”

母亲凝视他片刻，最终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柔软：“锦言，你自幼便是母亲的骄傲，今日却为了一个女子要与我抗争到底，母亲不得不重新思量。”

徐锦言愣住，低声唤道：“母亲……”

母亲缓缓说道：“为人父母，总希望孩子能走正道，不受风雨摧折。阿璃这丫头虽出身卑微，但母亲并非铁石心肠，若真是良善之人，也并非不可接受。然而这条路，你能否坚定不移？”

徐锦言闻言，心中一喜，郑重点头道：“母亲，孩儿心意坚定，定会护阿璃一生一世，决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母亲微微点头，叹道：“好，既然你心意如此，母亲也不愿再阻拦。只是母亲希望你明白，世家联姻的责任始终如山，你若选择阿璃，便须担起其中风雨。将来若遇家族动荡，她是否也能与你共渡？还有，正妻却不能是阿璃，如果你实在是喜欢她，那只能等李小姐过了门再纳妾。她，只能是妾，这也是母亲的退让了。你要好自为之。”

徐锦言无奈地看着母亲，深深行礼：“母亲，阿璃真的是善良温柔又聪慧的女子，她会助我的，并不会拖累我。难道你非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