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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咱们这么搞,可是军中大忌。别说这些部队的长官咱们得罪不起,要是上头怪罪下来”参谋长乔榛一脸担心的对沈修文说道。
“松林兄,你以前不是不怕得罪人的嘛,怎么现在胆子变的这么小。”沈修文却满不在乎的笑呵呵地说道。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这是挖兄弟部队的墙脚,是军法所不容的。”乔榛一看沈修文这种态度,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好心劝谏,还被沈修文取笑,不由脸涨得通红,敲着桌子说道。
看到乔榛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沈修文笑着站起来道:“好了,松林兄,这事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刻意去挖人家的墙脚,我们这是去招兵,又犯哪条军法了?再说了,人家硬是要参加我们独立二十旅,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乔榛一阵语塞,想想也是。不过,把招兵摊子摆到专门收治伤员的医院门口,这不是掩耳盗铃嘛。还有那个程德安更是胆大包天,竟然把招兵摊子摆到南京陆军总医院的门口。
正如程德安所说的,独立二十旅待遇好,不但有正常的军饷,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补贴;经常打胜仗,是目前淞沪战场上唯一一支三战全胜,而且又是消灭霓虹军最多的部队;伤残、阵亡抚恤金双倍,更是打出了对伤残弟兄不抛弃,不放弃的口号,格外吸引人。
那些伤快好的士兵纷纷溜出医院,直接跟着招兵的回松江。这些条件同样也吸引那些下级军官,不过他们不象那些士兵就这么偷跑,而是纷纷向自己所在部队打请调报告,主动要求调往独立二十旅。
这下篓子可捅大,这些偷跑的伤兵和打请调报告的军官基本上就是来自于第九集团军的三十六、八十七、八十八师以及十五集团军的十一、十四、六十七和九十八师。伤兵偷跑也是逃兵,而且这么多的军官提出请调报告,去向又都是同一支部队,顿时在这些部队中引起轩然大波。
十五集团军下面的几个师,一来和独立二十旅不是一个系统,二来独立二十旅刚刚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他们也不好直接去找沈修文麻烦,只得将事情如此上报。
“辞公,您说,沈修文那小子也太不像话了吧,咱们不是已经给了他以前新兵了嘛,居然还这么公然挖墙脚。不行,那些跟着他们偷跑的士兵,我们必须得要回来,不然开了这个头以后该怎么办?”罗卓英怒气冲冲地对陈诚说道。
不过,陈诚翻了翻桌上下面各个师报上来的被独立二十旅拐带的士兵名单,不由笑了笑,招呼不但在自己走来走去的罗卓英坐下道:“好了,尤青,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火了。我看也不多嘛,加起来一共才两三百个人,士兵既然愿意去独立二十旅,就随他们去吧。过两天,你再派个人把花名册送过去。至于军官嘛,你让各师看一看,如果是能力强的,是骨干,不能放,其他的既然留不住,能放还是放了吧。”
“辞公,您可不能宠着那小子,咱们的部队伤亡也很大,也急需这些伤兵补充,这些伤兵可都是老兵,绝不是那些新兵蛋子可比的。”罗卓英一听,连忙急道。
陈诚摆了摆手,继续笑道:“独立二十旅战功彪炳,且不说他帮过我们的忙,就是上锋也相当看重这支部队。咱们既然已经送给他们一千新兵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吧。省得人家到时候还不念咱们的好。”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何部长也相当看好这支部队。”
罗卓英一听,顿时不吱声了。想想也是,这次不但拨了两个浙江保安团补充给独立二十旅,更是拨给他们刚刚进口的一个营的七十五毫米克虏伯山炮。要知道这次花重金一共才进口了四个营,辞公亲自找了上锋好几次,才争取到了一个营。更重要的是何部长也看好这支部队,万一沈修文要是倒向何部长,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不过,他想想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只得长叹一声:“矮,便宜这小子了。”
陈诚倒是依旧笑了笑,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小子,行事风格跟我倒是挺像。”
罗卓英在一旁听到倒是不好说,只是在心里暗道:“是啊,你是挖杂牌军的墙脚,人家可是挖到你的头上来了。”
“什么?咱们的伤兵都跑到独立二十旅去了?跑了多少?哦,二百来个呀。什么?还是十几个军官提出调职申请,也去独立二十旅?不行,军官一个也不许放。以后一定要加强住院伤兵的管理,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出现。如果还有下一次,你这个后勤主任也给我别当了。跑了的怎么处理?算了,跑了就跑了吧。”
把后勤主任训了一通,放下电话后三十六师的师长宋希濂不怒反笑。当年他对沈修文就十分看好,只不过后来忙于其他事,居然被黄梅兴捷足先登。如今看来,他并没看错人,沈修文的进步速度让他都感到惊讶。
当年他二十六岁当上少将旅长,一来是因为他黄埔一期的资历,他是当时有名的岁数小,资格老。二来也是由于那个特殊的时期,国家初建,急需他们这些黄埔生挑大梁。但是现在沈修文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和战功,才走上这一步的。特别是独立二十旅最近两次的仗,宋希濂也是自叹不如。同时也对沈修文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过,到自己的部队挖人,宋希濂倒是没感觉什么,就算是自己送沈修文一个人情,不多这小子是四处开花,倒是应该提醒提醒他,到处得罪人将来对他没好处。想到这里,宋希濂再次拿起电话:“给我接南京,侍从一室”
八十七师王敬久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虽说沈修文他早就认识,但他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九期后辈放在眼里,况且他和沈修德的关系也一般。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新任集团军总司令朱绍良告状,并且要求独立二十旅交还八十七师的逃兵。
朱绍良对独立二十旅四处挖人的行径也早有耳闻,不过一来下面也没有告状,二来他也是初来乍到,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王敬久来告状了,他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当即表态一定严查此事。
不过,未等朱绍良严查,八十七师再次传来开除那些逃兵的军籍。原来王敬久向朱绍良告完状之后,感觉还不解气,同时也担心朱绍良和稀泥,又直接把独立二十旅挖墙脚的事捅给了自己的老上司军政部长何应钦,没想到何应钦不但不震怒,反而还劝王敬久应该拿出老大哥的气魄来,多帮帮小兄弟,既然逃兵不多就算了。
王敬久这才品出味来,难怪这小子这么大胆,同时也后悔自己太冲动,不该这么快就向集总告状。但是他也抹不下这个面子,去向朱绍良撤销刚才的告状,只能想出了开除那些伤兵军籍的办法。这样等于是不追究了。既然当事人不追究了,严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相比十五集团军两三百个,三十六,八十七师各一二百人,八十八师就不同了。独立二十旅从旅长到下面的三个团长都是出自八十八师二六四旅五二团的,由于朱赤刚刚调任二六二旅当旅长,可能是看在老长官的面子上,对二六二旅没怎么样。但是二六四旅的人员流失情况就太严重了,同时也是因为二六四伤兵多的缘故,伤兵跑了五六百不算,五二团差不多有一半的基层连排长军官提出了调任的申请。弄的新任旅长高致嵩有苦难言,只得向师长孙元良报告。
“好你个沈光复,是不是打了几次胜仗,当了旅长了,没把我这个老长官放在眼里了,居然跑到我这儿来挖人来了。我告诉你沈光复,
你马上把人给我一个不少的都送回来。”孙元良本来就因为前线的战事不顺,心里烦闷,一听到高致嵩的报告,顿时气不打不一处来,立刻拿起电话,劈头盖脑地臭骂沈修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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