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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esp;&esp;点开输入框，打了一句：【心思不单纯的人，看什么都不单纯。】

&esp;&esp;发出去后，梁慎言把手机放一边，枕着手臂闭上眼，难得的很快入睡。

&esp;&esp;—

&esp;&esp;程三顺出门的时候交代程殊早点去吃饭，结果他跟梁慎言快十点才起床，早饭时间早过了。

&esp;&esp;程殊想反正赶不上，晚点再去也没事，就墨迹到了十一点才过去。

&esp;&esp;办酒的日子和假期凑一块，整条巷子热闹得不行，原本就不宽的路，这会儿全停了车，连周边邻居家的院子都被借来停车。

&esp;&esp;接亲的婚车停在院子外，坝子里摆的几十张圆桌，这会儿都坐满了人，没剩多少空位。

&esp;&esp;赶上放假，今天来的小孩格外多。这会儿撒开了玩，一会儿一会儿能听到尖叫声，直接盖过一片嘈杂。

&esp;&esp;程殊还没走进张老头家院子，心里就在打鼓，瞥了眼跟来的梁慎言。

&esp;&esp;他爸是不是糊涂了，这场面他都觉得吵，怎么想的让梁慎言跟着来吃饭，体验生活也没必要体验到这份上。

&esp;&esp;“有点吵，一会儿我们在里面坐会儿，等吃

&esp;&esp;程殊爸妈结婚不是自由恋爱，是家里介绍的。见面还算顺眼，觉得条件合适，就把证领了，请了几桌酒。

&esp;&esp;那会儿程三顺有一门手艺，父母健在，有妻有儿，在镇上走哪都不算跌面。

&esp;&esp;程殊妈妈念过书，识字又勤快，脾气急却是老好人。

&esp;&esp;但好景不长，很快程三顺就跟别人一块染上了牌瘾。

&esp;&esp;一开始只是做完活、饭后打打，到后来就是想在牌桌上挣钱，一天大半时间都耗在麻将馆。

&esp;&esp;程殊妈妈劝不动，让老人去劝，但也就管得了一阵子。

&esp;&esp;那年代离婚的人少，孩子又还小也舍不得，日子将就着过。一直到程殊爷爷奶奶去世，家里没人能管得了，矛盾和怨怼越积越多，爆发时，就没办法再将就下去。

&esp;&esp;后来有次程三顺输了钱，喝了点酒回家。

&esp;&esp;程殊妈妈正在发愁他上学前班的事，看到程三顺又打牌到半夜，还喝了酒，气得骂他不负责任，不管孩子。

&esp;&esp;然后两人吵了起来，一吵架就开始翻旧账，一个说家里钱都我挣的，没我你们得饿死，一个说结婚后什么都不管，甩手掌柜还好赌，挣的还没输的多。

&esp;&esp;程殊那会儿四岁多，还跟爸妈一块睡，被吵醒后躲在被窝里掉眼泪。

&esp;&esp;从前只是吵，程殊妈妈是急脾气，经常又抓又挠，要么摔东西。但这回不一样，程殊看到了程三顺打了妈妈一个耳光，妈妈跌倒在地上，哭得很大声。

&esp;&esp;那是程殊第一次特别害怕，怕自己被扔下。

&esp;&esp;后半夜程殊被妈妈抱去了另一个房间，哭了半宿被哄睡着，第二天他醒来，家里就剩他和程三顺。

&esp;&esp;那之后，程殊妈妈再没出现过。

&esp;&esp;程殊成了没妈的孩子，学校小孩嘴里的野种。

&esp;&esp;鞭炮连着放了三响，外面热闹声更甚，婚礼司仪正在介绍新人。

&esp;&esp;热闹没能打破这一瞬间的沉寂，张建国尴尬地看向程殊，“程殊过来了，你爸还说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