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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啥子哦,都快揭不开锅了。”
李人国笑笑,不再言语了,他一年多时间没有回家了,做梦都想着妻子儿女。时常挥之不去的还有那男欢女爱的情节,他不可能因此便跑回家去,也不可能叫妻子上来,他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说起这男人女人,真是天生的贱,他怎么就离不开她呢?
银爱珠默默地看着李人国,这是一个跟自己男人一般粗细长短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了自己许多的照顾,她从心里感激他。她在生病时,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在身边照顾自己啊!但是,彼男人似乎把自己忘了,倒是此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恨自己的男人,却又明白这是生活所逼的结果。她需要男人,但是她不能做对不起男人的事,她避开了李人国开始越轨的手,她看得出此男人显得好失望,她在心里说,你要是彼男人该多好啊!然而不是,这不是那个和自己同锅吃饭的男人。
李人国显得有些无地自容,他站起来,苦笑笑,道:“胖大嫂,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去啦,你自己去吧。”
无奈,李人国摇摇头,无精打采的泡在烈日中,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但是要去走走,因为出去走走比待在这儿强。他很苦闷,踏上这坎坷的砖道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不知不觉竟然穿过了国道线,通往村里的道路被胡杨树撑开的绿叶覆盖着,真正一条绿荫大道。只是不足的有,在树下,或拴着马匹,或圈着羊群,这马屎羊粪被光合作用弄的臭气熏天。他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把这粪便用去还田,在家乡,这些东西可是上好的肥料。
刚行至村里,一个中年男子叫住了他,李人国仔细看时,却是本村的周景旺,是个种菜能手,附近人们多有吃他种的菜。李人国笑道:“今天没去卖菜吗?”
周景旺摇摇头,招呼李人国一块儿坐下,道:“你们放假了?”
“不是,推土机坏了。”
“你们四川现在热吗?”
“跟你们这差不多,你们这快麦收了吧。”
“还有段时间。”
“种菜比种粮强吧?”
“强多了,就是挺累人的,要是种大棚就好多了。”
“那就种大棚呀。”
“大棚投资大。我是想上规模投资大棚,可惜没有钱,银行也贷不到款。哎呀,就这样吧,能吃饱饭就行。”
“去找关系呀!我们老家有人找关系一贷就是二十万元,你猜人家把钱干啥用?进赌场赌钱,结果输了大半。他又去贷款,结果又贷了十多万元修了一座小洋楼。”
“那他怎么还贷款啊?”
“还个屁,提着脑袋操社会的,信用社巴结他还来不及哩。”
周景旺不相信,李人国道:“他承认欠信用社的钱,就是不还,信用社要是催得急了,他就火了,说你银行再催命似的,他就举家迁走,让你银行无处找人,所以银行怕得罪他。”
“那你们四川好贷款哦?”
“好贷个屁,我前年在信用社贷七百元钱买肥料,硬是把腿跑断了才贷到,还是先把利息扣了的。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土地甩了出来打工了。”
“哪你家现在没有种土地?”
“在种,不种不行啊!本来想把土地交给邻居去种,但是根本没人接手。你知道吗,我们四川的土地管你种不种,都得给那个提留款,都得交公粮,还有集资款,他妈的多得起溜溜。那烂地方种着不发算。”
“老表,这话你说错了。”周景旺道,“你看我种了几亩地,年收入过万哩。看见不,我那房子就是种菜的钱建的。土地能藏金,就看你会不会淘了。”
这时,景旺媳妇回来,见男人与客人聊天,略显不满,道:“怎么不请老表屋里喝茶呢?”
周景旺尴尬的笑笑,李人国忙说不用了,景旺媳妇还是捧了茶水出来,道:“这么大热的天,喝点茶水可以消暑。”
周景旺道:“你们四川人很好,肯吃苦,又节约。”
李人国道:“你们人也很好,好客又大方。”
“往上追塑三代,我们都是口里人,因此口里来的人就是我们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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