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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七点钟，沈固觉得时间上完全不成问题，于是慢悠悠地下手，一点点把人扒干净，再一寸寸地吃。可惜他才吃了一半，门上突然连声巨响，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用拳头砸门，隐隐还有叫骂声。&ldo;怎么啦？&rdo;钟乐岑惊讶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看着沈固。沈固那脸黑得能刮下一层霜来。哪个不长眼的，想干什么？砸门的声音更大，还有人在吆喝：&ldo;开门，快点开门！&rdo;沈固阴着脸翻身下来，随便把衬衣扣子一系，大踏步出去，哗一声拉开门：&ldo;干什么！&rdo;门外有三四个男人，都带着酒气，为首的斜着半醉的眼看沈固：&ldo;你是张国平吧？你借的钱什么时候还？这都几天了？&rdo;沈固眉头一皱：&ldo;什么钱！&rdo;男人怪叫一声：&ldo;怎么，你想赖账？告诉你，我们马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你白纸黑字的借条摆着呢，想赖账？小心我们哥们儿卸你一只手！看你家这房子也不像是还不起钱的样嘛！这边房价得七千以上了吧？一百多平，把房子拿出来抵借条正好！&rdo;沈固这会算听明白一半了，敢情这群人是讨债的，只是走错了地方。他猜这些人是想找402的男人，大概喝多了多走了一层，就跑到502来了。不过看这些人的模样也不像什么好人，多半是高利贷。&ldo;高利贷是不受法律保护的。&rdo;钟乐岑也穿好衣服出来了，他的想法跟沈固倒是一样的，站在沈固身后就插了一句。男人眼珠子瞪得有牛眼大：&ldo;你想赖账？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马老板是什么人！&rdo;沈固抬手一指：&ldo;我管他是什么人，现在，马上滚，别招惹我！&rdo;半中腰被打断，他正火着呢。几个男人都没想到欠债的居然敢这么横，顿时都口沫横飞地激动起来，为首的一撩袖子就往前上：&ldo;你td欠--&rdo;最后一个揍字在嗓子眼里换成了一声嚎叫，沈固一只手接住他打来的拳头，轻轻那么一拧，男人就只剩扯着嗓子叫疼了。沈固把他一搡：&ldo;滚！&rdo;男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捧着手歇斯底里地喊：&ldo;弟兄们，上！&rdo;后面两个男人拔出弹簧刀就扑了上来。沈固把钟乐岑轻轻往后一推：&ldo;回屋去！&rdo;一步就迎了过去。如今钟乐岑是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担心了，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框上看热闹。睚眦都对付过了，这几个人--切，算哪盘菜啊？果然，连一分钟都没用，地上就躺三个人了。沈固把夺下来的弹簧刀掂了掂：&ldo;乐岑，报警。&rdo;刚才站在最后没来得及上来动手的那个转身想跑，沈固一扬手，一把刀子擦着他耳朵边上过去，扎进对面墙壁：&ldo;再动一下看看！&rdo;男人觉得冰冷的刀锋就贴着耳朵过去的，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再动。沈固哼了一声，觉得一肚子邪火还没发出去呢。为首那个酒已经醒了，看出事情不妙，哼哼着说：&ldo;兄弟，我们也是捧人饭碗，听人使唤。你干什么要跟马老板借钱呢？要不然这样，我们再缓你几天，这事要是闹大了，马老板也不会放过你的，还会再找人来。要是捅黑刀，你也不好办吧？&rdo;沈固根本不为所动。捅黑刀？笑话了！要是被这种人捅了黑刀，他也不用混了。警车拉着刺耳的笛声驶来，把四个男人带走了。沈固做了个笔录，等到终于可以关上门，已经九点了。他看看表，忍不住骂了一声：&ldo;明天开始，上班带着八云。有人来找麻烦就咬他丫的！&rdo;犬鬼很是兴奋，用力摇摇尾巴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任务。钟乐岑倒有点担心：&ldo;我看他们是弄错人了，万一回头他们去找那个欠债的麻烦呢？&rdo;沈固沉吟一下：&ldo;你说的也是。走，去402找人谈谈。&rdo;402的男人看起来神情憔悴颓丧，听沈固说了有人上门要债，他脸色大变：&ldo;我，我也是没办法。前一阵子一笔资金补不上，要是耽误了，生意就跑了。银行贷款手续麻烦，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我只好找他们。结果现在那批货在海关卡住了，我真是愁死了。&rdo;沈固四处打量着房间。女人大概已经回娘家了，不在。房子里乱糟糟的，还积着灰尘，也不知几天没打扫了。桌子上有个碗，碗里是点剩菜，都快长毛了。沈固微微摇了摇头，一转头，却发现钟乐岑正出神地看着屋角里一个东西，表情若有所思。沈固收回目光，转头对男人说：&ldo;估计那些人还会来，你如果实在没办法，先找地方避一避吧。&rdo;说完，拉了钟乐岑一下，&ldo;回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