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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堂下,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若有所思,有不屑一顾,也有不加掩饰的嫉妒!
刑房司吏纪司明阴冷的目光如一条毒蛇一般,盯着闻安臣的后背好一会儿,方才冷吭一声,脸色阴沉的离开。
二堂就在大堂后面,有一条甬道相连,进了二堂,闻安臣便瞧见正对着门的墙上挂了一块牌匾,上书两个大字:退思。瞧着是有些年头了,显然不是黎澄上任之后弄的。二堂不大,大约只有两丈方圆,也放置有桌椅。这二堂也是可以用来审案的,而且用的次数比大堂还要多,一些比较小的案子,都会在此审理。
黎澄在上首坐下,有伺候的小厮递上茶水,闻安臣瞧了一眼,这小厮是昨日见过的,两人看了个对眼儿,他主动点头笑了笑。
“你也坐!”黎澄指了指下首一张椅子。
闻安臣赶紧推辞,黎澄倒也不勉强,他喝了口茶,喘了口气儿,瞧着闻安臣道:“依你看
,此事该如何断?”
“肯定有奸夫。”闻安臣断然道:“刘张氏一个弱女子,自己绝对办不了这事情。只不过她坚决不肯说,依学生看,就要细细分清楚其中缘由。只要能找出刘张氏这般为那奸夫隐瞒的原因,就离揭开真相不远了。”
“哦,说来听听。”黎澄道。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刘张氏跟奸夫的感情极好,看重他胜过看重性命。另外一种可能,则是她在畏惧!”闻安臣道:“那奸夫势力很大,并且曾经威胁于她,她生怕自己吐露实情之后,会殃及家人!”
黎澄点点头:“说的有理。”
“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严查她家往来密切之人。”闻安臣道。
“本官查过了。”黎澄叹了口气:“刘张氏是个很规矩的女人,除了回娘家,素来不怎么出门的,她丈夫善妒,盯得也严,左邻右舍都言道,她家是没什么外人出入的。”
闻安臣拧着眉头道:“那就有些困难了。”
他忽然看向黎澄,道:“老父母,学生明日欲往监中看看刘张氏,跟她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这个没问题。”黎澄点点头:“这样吧,为了你行事方便,你待会儿直接把吏员的衣帽腰牌领了,然后去吏房备案报道。这样去监中,也是方便。”
闻安臣躬身道:“多谢老父母。”
“还有一事。”闻安臣道:“那刘张氏被押入牢中,她一个芊芊弱女子,又生的颇有姿色,只怕…”
闻安臣没说完,但黎澄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他对这种事情是深恶痛绝的。
他吩咐了一声,那小厮便点点头离去,自然是吩咐人去牢中通知一声儿了。
又说了几句,闻安臣便是告辞。
————
此时,刘张氏已经被押入了女监。
按照惯例,监牢都在衙门的西南角,此地为污秽之地,通常宅院里西南角是厕所,而衙门里就是牢狱。女监和男监是分开,这对女犯人来说是一种保护,但别以为她们这就安全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因为,无论男监女监,狱卒都是男的。
一旦被押入了大牢,女犯们的命运就注定极其悲惨。
牢头和狱卒奸犯那是家常便饭,每日功课,甚至衙中不少衙役和书吏,一旦瞧着某个女犯颇有姿色,也会前去奸淫。进了大牢还要要贞洁?那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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