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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念头辗转间，秦牧一口饮下了杯中清酒，露出了一抹邪笑。

韩尚清心里震撼过后便是一阵狂喜，他寄予厚望的女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韩尚清看着身旁同僚们如痴如醉的神情便知道他这个赌是赌对了，韩嫣将会带给他一笔无上的财富和荣耀！

韩尚清激动得脸都红了，就连他另一个女儿的事都给抛在了一边，心底逐渐盘算着往后的计谋。

圆台上，韩嫣微微欠身，似是感谢在场的掌声，随后便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一步步退下，直至韩嫣走回了屏风后时，就脚步不稳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后背全是汗水，一场令人惊艳的舞蹈必定是付出汗水的，但她成功了。

所有的秀女都沉默的看着她，甚至连嫉妒之情都产生不出来，太过优秀了便只能仰望了，那一舞的风姿，她们永远也超不过了。

更糟糕的是后面还没有表演的秀女，严重已经带上挫败之情，在这样被全场压制之下，宾客早已看不下任何节目了，和韩嫣一比，所有都成了垃圾，那倾城之舞，实在太过令人惊艳了。

下面上场的秀女已经是面如死灰了，满是失魂落魄的走上台去，先前上台的秀女充满了同情，纷纷庆幸自己的号数在前头，不至于被打压得面目全非了。

韩菲在角落里沉沉的看着还在喘息着的韩嫣，随后移开了视线，这是第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轻松的笑意，那张原本一直笑容灿烂的圆脸全是认真和紧绷。

韩菲看着外头，那上场的秀女破洞百出，跌跌撞撞的表演一曲剑舞，但是动作之间没有丝毫的流畅，看得出来已经没有灵气了，脸上的笑都是十分勉强的，宾客也还没有从韩嫣的舞蹈中回过神来，没有谁的注意力放在圆台上观看另一个秀女的表演，更多的人则是在打探韩嫣此女的消息。

韩嫣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余下的节目似是都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韩菲静静的看着圆台上快要哭出来的秀女，看着她勉强表演完提着软剑就急急的退下了，几乎是一边踉跄着跑回来，一边哭着，在回到屏风的时候更是压抑不住的呜咽出声，相熟的几个秀女上前安慰着她，但是哭声只是更大了。

韩菲看见韩嫣看向那边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随即闭目休息。

韩菲恍然想到，韩嫣是知道的，知道她所造成的影响，也知道她后面这些秀女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她成了整个剧场的主角，余下的不过是跳梁小丑，这些跳梁小丑则是成了她的看戏节目，恣意的嘲笑。

垂下的手咻地握紧了。

韩菲转身，看向了男神的方向，这个时候那个原本挡住视线的大胖子已经挪开了，韩菲穿过了人群看见了他。

他低着头，脸上的面具还泛着一丝银光，身姿僵硬，像是维持了很久。

韩菲有些难受的想着，原来他也看入了神，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么？

也对，韩嫣的舞蹈，配上那一阵迷香，还有谁能抵挡得住？韩菲甚至看见了连高台上的帝王都露出了赞赏，普通男人又怎么可以抵挡得住？

韩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成这样，像是一抽一抽被人揪着心脏一样，谁都可以看入了神，但，唯独他……唯独那个病秧子不可以！

她付出了那么多，为他治病，为他冒雨奔跑，为他换取药材，为他制作绸带，为他专心针灸，为他夜夜不得安眠，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勉强看见了一点希望，看见他的眼里终于出现了波澜，怎么就这么轻易被另一个人打败了！

一曲舞，就乱了一池的心湖。

圆台上，一个又一个的秀女接连上台，接连哭着回来，对比太过强大了，每一个秀女几乎都是天之娇女，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冷漠对待？满心的委屈也不过是不甘罢了。

韩菲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没有看那些秀女，她只是在看着那个人，一抹苦笑从嘴角露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些日子的付出，那在虚拟空间拼命挥洒的汗水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那个说要看着她的人，心不在了。

就在韩菲委屈极了的时候，她看见那个人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秦澈看着那颗从屏风后面露出来的圆圆的脑袋，那张胖乎乎的脸上还带着惊吓，似乎眼睛都红了，这是怎么了？

秦澈皱了皱眉头，这般失魂落魄的韩菲是他没有见过的，那张脸上似乎还有一丝委屈？

她怎么了？

秦澈有些担忧了，薄唇轻启，一个名字无声的蹦了出来。

这一刻，韩菲似乎听见那一声呼喊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明明是没有声音的，可这一刻她的世界万籁俱寂，她听见了，她听见了他在呼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