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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该死（第2页）

眼圈的眼泪不断，可再多也遮不住眼白处熏染出的红色。

她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着。

苍白的唇往下弯，肩膀耸起。

明明是行凶者，可恐惧的却像是受害者。

她在怕。

怕靳川说出自已的父亲是和岑蹇明一般无二的人。

怕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信仰碎成一地。

赖以生存，并让她无忧无虑生活的童年所得到的爱，全都变了形。

靳川模糊的想。

若是连她的父亲岑天都不再是她记忆中的岑天。

岑芙这个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小公主。

永远都不会再……快乐了吧。

靳川启唇，“你爸……”

岑芙握住靳川小腹匕首的手垂下，片刻后，布满粘稠血液的手抬起捂住了耳朵。

随着岑芙的后退。

靳川无力的跪坐在地。

他捂着不断涌出血的小腹，声音低低的，“你爸……”

“你爸是……”靳川抬眸仰视面前恐惧到整个人都要碎了的女孩。

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在学校里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顿足在阳光下回眸，眼波流转，高傲在，无忧和快乐也在。

是种你一眼看过去，就可以断定，她是被金尊玉贵养大的，不缺爱，不缺物质，什么都不缺的幸福小姑娘。

笑起来，快乐的像个小太阳的幸福小姑娘。

靳川低低的呼出口气，“你爸，是个好人。”

随着靳川在十分钟后被抬走送去医院。

岑芙所在的别墅大门被关上。

从没打扫过卫生的岑芙跪坐在地，用毛巾一遍遍的擦拭靳川留在地面的大片血渍，一边擦一边低声嘟囔，“冤有头债有主，岑蹇明有罪，高中的全部参与者旁观者都有罪，我也有罪，可我的父亲，是无辜的。”

“罪不及家人，罪不及亡灵。”

地上的血怎么都擦不干净，模糊的泥泞一片。

岑芙像是看不见。

跪坐在地一直擦，一边擦一边喃喃：“他辱我父，让我往后生不知去何处祭奠，死不知去何处寻他团圆，他该死。”

“靳川该死。”岑芙握住全是血渍毛巾的手一寸寸的收紧。

任由血液从毛巾中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