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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古今交替新旧更（第1页）

荷华宗界的宫廷排列雕刻精美图案的拱门，饰有奇花异草点缀，白色石砖铺成条条清幽的小径在清冷月色下更清晰起来，曲折蜿蜒地向前，在绿色拱架攀附的枝叶藤蔓上，含苞待放的白色小花饱含露水的清纯。花坛沿着小径，十字路口的交汇处，喷泉激起一簇簇晶莹的水花，也披下一道道水幕。宫殿依次排列在一条宽阔的过道旁的墙垣内，路灯光芒的掩映下，照得更加清冷。

只有几个巡夜的侍卫仆从偶尔经过，姿态轻松随意，时而有说有笑。

戏宰众人从清幽的小径和喷泉旁走过，来到墙垣肃立的过道旁。

羲然说道：“精灵族一般喜欢安静的环境，我刚刚探查了一番，凉梦就在这儿了。她以前和她的母亲一起住在这儿，还有一些其他的妃子或女仆也住这儿。”

说罢，众人一起从墙的拱门走进，里面是简朴的庭院，一条小巧的青石拱桥横立小溪，只有月色流光在其间流淌。众人看去，四周无人，许多房屋都已经积满灰尘，檐下漆柱也斑驳褪色。许多小宫殿相间排列，但唯有一处燃起灯火。

羲然指去：“那儿就是凉梦和她的母亲从前住的地方了。”众人的视线顺他指去的方向瞧，他转头看向戏宰，道：“公子，我这就吩咐凉梦来见你。”

“不了，”戏宰轻声道，“我们慢慢过去吧。”

“好。”羲然在前引路，其余人在后跟随。庭院的小屋点起灯火，淡黄色的火焰温馨地洋溢着，一对母女在对话。

“母亲，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都还好吗？”凉梦问道。

“我都好，只是日日夜夜想你，却一直不能得见。”

凉梦问道：“没再受什么委屈吧？”

“没有，”她的母亲茫然而惆怅地叹气，“你离开以前啊，陪我住在这儿，才是受了委屈。不过听说你被玄魇宗界的人挑走了以后，包括你父王在内，大家都对我客气了些。以前你陪在我身旁的时候，你的那些衣物我现在也还留着，我拿来给你看看。”说着，她起身来到轻巧的柜门前，伸出纤细白色的手指，拿起一件件整洁得像是新抹布的衣裳，嘴角洋溢着微微但耐不住的笑容，眼眸低垂，踏着小步子，像一个欣喜的小女孩儿，把衣裳整齐地平铺在桌案上。

她喜悦地抬眼，打量着漂亮的女儿。嗯，女儿的新衣裳也很漂亮，衬得她明艳动人，女儿秀美的长发披在衣裳，细腻的青丝和精美的刺绣也漂亮。怎么看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她想要说很多的话，但像是一下子忘掉了，在她的视线抚摸在女儿衣裳的一刻，眼眸里闪烁的喜悦，和一些暗淡下来的光。

门外，戏宰轻声道：“我们暂时退得远些吧。”他先转身来到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旁，在萧瑟的墙壁和小屋灯火照不到的地方，蔓延的阴影下坐着。其他人也不说话，只是照做。

屋子内，母亲试探着问道：“这次你回来几天啊？”

“我也不清楚。”凉梦回答道。

“那，今晚先在我这儿住下。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凉梦双手扶着桌子，身子向前问道：“什么事情？要紧吗？”

“啊？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知道你在别人那儿，过得好不好。”母亲捏着衣角，视线有些闪躲。气氛有些尴尬地沉默下来，凉梦先开口打破这气氛：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和宫廷里的侍卫们打过招呼了，宫廷也知道我回来了。这儿还是老样子，虽然冷清了些。有空的话，我们出去转转吧。”凉梦说道。

“啊，”母亲起身道，“我先去给你整理床铺，你先好好休息。”

“嗯，我来就好。”凉梦也起身跟着。

门外，戏宰说道：“羲然，我们也找个房间住下吧。”

“嗯，附近还有很多空房间，只是老旧了些，积了些尘土。不去叫凉梦，告诉她你来了吗？”羲然问道。

“算了，暂时住在她附近就好，不用让她知道我们来了。”

“好。”羲然应了一声戏宰，寻到了几处无人的院落，暂且住下了。

当时庭前檐下，月色皎皎，几人便坐在阶庭前，倚着栏杆，或躺或坐，或观赏良辰美景，或闲聊谈论趣事。

莫莫拿起些杯子，杯中盛有深浅不一的水，他拿来几根筷子，敲打起来，音色清脆，节奏也恰到好处。

“这敲的什么呀，一点儿也听不懂。”伏悠轻声对戏宰嘟囔道。

戏宰噤声，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安静。他坐在木质台阶上，头倚靠栏杆，长风披散木板上，姿态优美。

敲了半晌，莫莫忽然停顿了下来。牧清歌也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旋律优美，但体味不深。

“公子，有纸笔吗？”莫莫忽然问道。

戏宰说道：“有的。”他拿起羽毛笔和纯白的纸张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