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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打小爱干净,从出生起哪时候见过她主动往牲畜附近凑过?
全家人都以为宝儿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叫‘爷’,只他知道,宝儿说的是‘臭’。
家里以前有养猪,他抱着宝儿去看猪吃食,才五个月大的宝儿小手揪着他的衣服死也不愿意靠近猪圈,连喊了两声‘臭’。
宝儿能走路后,没给她穿好鞋那是绝不下炕,家里院子里要是有鸡屎什么更是连房门都不愿出。
家里这几年能要是全村来个整洁评比准排第一,全是宝儿的功劳。
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往牛身上去凑?
祈老头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但他不说。
这会子看祈宝儿又主动朝马伸手,,他能让吗?
马是祈文方进镇又出镇再没个停歇给累的,祈老头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这马拉的活不重。
老太爷家当时估计是急慌眼了,没给马安排上拉家当的活,现在就拉着个马车厢,里面躺着受伤的祈文方爷俩。
给个休息时间,这马就能缓过劲来。
就算不能,祈老头也不准祈宝儿动手。农民咋了,农民也不是傻子,宝儿要真动手,未必没人能看不出来。
昨晚那是他没拦住。
“老太爷,要不让大家先停下休息,牛马就咱们两家多,一只累了其它也累。”
其实队伍早停了,只他俩一个伤心一个在想事一时没有发现。
牛马都累了,你说人能不累?
前头马倒下不得不停,后头以为是终于可以休息了,全停下赶紧缓个劲。
祈老头抱着祈宝儿回自己家那,中间要路过老太爷家二房。
这说个事,老太爷家出发前着实像祈老头猜的给他们家彻底的分了家,现在老太爷和独臂祈开山跟着大房。
不过走他们还是一起走,只是几房几房已经分得很明,除了吃是自个吃自个的,互相间也没见有什么往来,更没见有互帮互助这些。
二房当时走得慢了些坠在了老太爷家队伍的最后面,现在和老祈家相邻。
田大丫手里端着个大木盆,盆里满当当祈宝儿拳头那么大的馍馍,卖相不怎么好看,草绿草绿的,肉眼看着都能看出粗糙来。
祈宝儿看到田大丫先给她应该要叫叔爷的祈文涛拿了仨,又给她几个儿子一人拿俩,孙子们也是一人俩,给儿媳妇是一人一个,孙女那她把馍给掰开一人只半个,分到最后盆里剩一个,那是她自个的。
分给家里男的,田大丫都没吱声,分到女的嘴里骂声就没停下过。
骂媳妇是这样:“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张嘴讨,要不是我家心善愿意带着你们,你们全得死在后头,就你们那破落户的娘家,你们跟过去看看他们愿不愿意给你们口吃的。
别丧了良心不知好歹,一个个皮子都给我紧着些,等下多费点劲帮着爷们推车,别懒皮懒骨的让爷们累死累活,他们要是累出个好歹来,你们个个都别想跑。”
骂孙女是这样:“一个个全是讨债鬼,吃吃吃就知道伸手朝我要吃的,早晚别人家的人,饿死你们都是活该,你们怎么不把我这身老骨头拆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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