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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的耳朵远比鼻子敏锐，听到声音，除了那些已经抓到了“食物”，正吃的津津有味的丧尸，其他的丧尸几乎没有什么犹豫，调转了方向就朝着声源苏秦涌了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场的都是些成年男人，他们此刻都睁大了眼，看着那道速度已经不是很快，却拼命把丧尸往更远处的地方引去的犹带着些瘦弱的身影，只感觉鼻尖一股酸意弥漫，眼眶胀痛，不知不觉的就红了眼眶。

在这一个晚上，无论是车外的男人们还是车里的老弱妇孺，都深深地把那道瘦弱的身影印在了脑子里。

何芳记得苏秦的交代，见林青阳还是趴在地上没起来，就下车去扶他，把林青阳扶起来才发现林青阳哭了。

又对着剩下的人们说了苏秦的交代，人们解决了剩下的几只丧尸，没有大难不死的欢呼，所有人沉默着上了车，跟随着打头开路的中巴车碾压过无数丧尸的尸体朝着高速公路驶去。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丧尸，而这一切大半的功劳都应该是那个一言惊醒他们然后率先冲向丧尸的小姑娘。每一下颠簸都让人们的心情更沉重一分。

所有人都应该觉得庆幸，但是他们的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事实上，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取那么多人的性命说起来是很值当的一件事情。

可是谁都没有那个勇气和觉悟去做那个牺牲者。

其实在这一场惨烈的人与丧尸的搏斗中，死了很多的人，但是那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死。而苏秦，明明是最可能活下去的那一个，却为了他们这群人孤身一人引开了那么多的丧尸。

那是一条死路。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没有人认为她还能活着回来。

“她是一个英雄。”

老何这样说。

老何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只是手臂受了点伤，还是被人误伤的。

中巴车上除了原来的人，还加了不少人进来，都是那些父亲、丈夫、儿子在搏斗中死去的老弱妇孺。

他们往前开了半个小时，又找了一个开阔的平地停了下来。比起先前的二十多辆车，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九辆，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人的家属都被分派到别的车里。

何芳记起苏秦的话，抽调了几个人在周围守夜，下半夜再轮换。经过刚才的教训没有人对这个安排有异议。

中巴车里坐满了人，但是却出奇的安静，几个小孩儿也都乖乖的躺在自己妈妈的怀里，经历了刚才的事情，除了几个年纪还很小的婴儿，其他人都睁着眼睛睡不着。但是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林青阳坐在最后排，低着头用手掌细细的摩擦着那把小刀。

左边挨着的是刚刚失去自己母亲的胡子玉，他也呆呆的看着手里苏秦给他的那把小刀，他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老何捅了捅自己的女儿，看了角落里的林青阳一眼，然后对她使了个眼色。何芳为难的看了老何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林青阳走了过去，坐在他右边空着的位置上，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是个很冷血的人。”林青阳低着头似乎是笑了一下，没接何芳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轻声说道：“我们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向我们求助的人，有孤身一人的女孩子，也有抱着孩子哭着向我们求救的母亲，看起来很可怜。但是她从来都不管……”林青阳顿了顿：“也不准我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冷血的人，好像一点都不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所以当时我看到她冲出去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很惊讶。”